瑟与太子麾下的其他人便可以从诗词中倒推出命令,再推出有哪些关键人物的后宅有问题了。
秋华年兴奋过后,看着眼前那一摞摞积累了十几年的诗词,突然沉默。
为了保证清池闲人这个身份的唯一性,也为了保证有足够的诗词可用,十几年来,不知有多少人埋藏在了这四个字之下。
一千多篇诗作背后,写诗作词的人都是谁,他们为何愿意把作品交给“清池闲人”,他们如今在什么地方,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是否知道自己的作品曾传唱到大江南北。
他们,都还活着吗?
秋华年转头看向窗外,不知何时原本明媚的阳光被乌云掩去,铅灰色的天空下,狂风裹挟着沙砾与草叶拍打在半开的窗扇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山雨欲来风满楼,秋华年脑海中骤然闪过这句诗。
杜云瑟起身关上窗户,将所有诗集妥善收好,牵起秋华年的手。
“到晚饭时候了,我们回去和谷谷秧秧玩一会儿吧。”
提起两个孩子,秋华年和杜云瑟都心中一片柔软,脸上的表情柔和起来。
两人下楼,秋华年问杜云瑟,“云瑟,你上次说梅家旧案可能与二十年前汾王叛乱案有关,有查到具体情报吗?”
杜云瑟摇头,“汾王叛乱案绝大部分卷宗都被销毁了,太子殿下手中虽然有未销毁的资料,但假若此案真与梅家与十六有关,殿下一定对此非常敏感,我不能直接讨要。”
目前秋华年的真实身份只有少数几人知道,十六不想告诉太子,杜云瑟也不想让秋华年冒险。
至少要等到新君登基,才能谋划翻案之事。
秋华年想到十六,难免忧心忡忡,“小舅舅离京有十多日,应该已经到漳县了,甚至可能已经……”
杜云瑟握紧秋华年的手,十六身处险境,劝慰的话都是徒劳,杜云瑟只能告诉秋华年,“最近不要让孩子们出门走动,庄子上的人也让他们小心一些,最好不要离皇庄太远。”
秋华年心头狠狠一跳,整个人瞬间绷紧了,“就在最近?”
“吴深已到军中。”杜云瑟声音低沉。
短短六个字,包含着数不清的腥风血雨。
吴深瞒过所有人回到边关军队之中,绝不是去旅游度假的,自古以来,兵权都是一切计谋落成的前提。
秋华年吸了几口气,压低声音问,“当今皇帝还有许多年可活,太子现在率兵逼宫,不怕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吗?”
晋王和慎王背后的势力不是吃素的,元化帝也不是昏庸无能的君主,太子就算乘人不备兵变夺位成功,后续也不一定坐得稳那个位置啊!
杜云瑟轻轻笑了一下,他的眼中有些许复杂,但更多的是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