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自己长大的恩师已经与父亲没有区别。
“太好了,我已经准备好了,这会儿过去正好赶得上晚饭。”
秋华年对文晖阳非常好奇,从之前听过的种种八卦来看,他可一点都不像个腐儒。
文晖阳对杜云瑟来说亦师亦父,今日见面,也算是秋华年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家长。
想到这里,秋华年有些小紧张。
“我让人赶了几身新衣服,从之前收的礼单子里挑了些笔墨纸砚和摆件,希望文先生喜欢。”
杜云瑟轻轻握住秋华年的手,“华哥儿这么用心,老师一定会喜欢的。”
柏泉知道主家心急,一路将马车赶得飞快,崇教坊离明照坊并不算太远,两刻钟出头他们就到了地方。
文晖阳的一进小院前的禁军已经撤去了,秋华年他们在门口下车,意外地看见这里已经停了几辆车。
秋华年正欲问是怎么回事,便看见宅子外门走出一个人。
这人戴着银丝打底的黑皮面具,只露出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睛,但秋华年一眼就认出来,他是十六。
秋华年还未开口,杜云瑟不动声色地拉了拉他的衣袖。
秋华年知道十六的身份和容貌对外一向是保密的,只好假装并不认识他。
十六看见他们,脚步微顿,经过刻意伪装的声音嘶哑可怖,“奉太子之命慰问文先生。”
杜云瑟点了下头,十六不再说话,绕开他们径直坐车离开了。
秋华年看着车辆离去的痕迹,心里突然有些发堵。
“杜公子?您来啦!这位就是齐黍乡君吧,快快快,请请请,先生等你们好久了。”
秋华年的情绪被一连串清脆的声音打断。
他转头看见大门内站了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脸圆圆的,鼻子上有点雀斑,笑起来憨态可掬。
“我叫如是,杜公子认识我,这几年一直是我在照顾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