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认真写了。花笺上的用词虽然努力想正经一些,却还是多跳脱之语,除了祝兄长生辰安乐,其余篇幅都用来炫耀自己是怎么在孟武栋的帮助下用弹弓猎到两只兔子拿来给秋华年做比甲的。
秋华年笑着看完两张花笺,妥善收进炕柜的小抽屉里。
院子里静悄悄的,不像是有人,秋华年知道他们应该还有布置,不急着出去,先起身用正房架子上打好的水简单洗漱了一下,然后找出一件白色贴花长衫穿在里面打底,把新比甲穿上身,腰间用松绿色的长绦束着,之前府城诗会上杜云瑟赢的那根丹凤朝阳暖玉钗也插在了乌黑的发间。
屋里没有镜子,秋华年收拾好自己,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推开半掩着的门。
“怎么样,好看吗?”他笑眯眯的问坐在院里石桌上读书的杜云瑟。
杜云瑟一直听着正房里的动静,心思早已不在书本上,他看着打扮一新的秋华年,眸子在一瞬间亮了起来。
在鲜艳的缎面与洁白的兔毛的衬托下,秋华年的脸愈发俊秀如玉,腰间的长绦恰到好处勾勒出纤细的身段,像一株袅袅婷婷的梅树。
“山有榛,隰有苓,云谁之思?比美人兮。”(注1)
方才诗文中读到的语句,仿佛在眼前活了过来,诗经里的美人穿越千载时光,挑动着书生的情思。
秋华年走到杜云瑟身前,按下他手中的书册,“今日还看什么书,不该专心陪我么?”
杜云瑟从善如流地把书放在一旁,他把书拿出来,也只是为了静一静紧张的心。
“孩子们呢?”秋华年眼睛绕了一圈没看见九九和春生。
“去后山玩了。”
“后山?”春生确实爱玩,但九九可不像是大清早去后山玩的性格,秋华年眼波流转,“老实交代,你们偷偷打什么主意呢?”
杜云瑟含笑道,“华哥儿不妨猜一猜。”
“故意保密是吧?”秋华年扬起腔调,突然眼疾手快般把手伸向杜云瑟胸口,想看看里面藏了什么东西。
杜云瑟一只手轻松抓住秋华年的两只手腕,拉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胸膛,“华哥儿也太性急了些。”
秋华年挣不开手,反而让自己进退两难,杜云瑟眼带笑意看着他,想看看他还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