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了。”

枢零很纯粹、单纯地回答说:“你可以服用药物以帮助入睡。”

曦雾想?笑又鼻酸。

“你甚至听不懂我这?是在心疼你。”他垂下头,手去摩挲他们的婚戒,“你在虫群里孤独了三千多年,你身为?异常个体所没能得到的所有,就让我来给你。”

枢零看见,曦雾的表情在一点点变得庄严、肃穆。

他听见曦雾向?他郑重?地承诺:

“枢零,我想?让你幸福快乐。

“这?是我们的婚姻里,我身作你的丈夫应该为?你履行的职责。”

对使用心语的虫族人来说,声音的语音太过晦涩难懂了。

虫族人从他们的心语中所见的,是三维的立体模型;而声音的语言,只相?当于二维的模型图纸。

图纸上有时画着标满批注的三视图;有时只有冰山一角的潦草的几根线条,叫人难以明了。

枢零便?总是难以明了曦雾在说些什么。

此刻,在曦雾的那一大堆话中,他只听懂了曦雾的那句我想?让你幸福快乐。

他回答时没做太多思考:“谢谢,但我的幸福值与快乐值已?然处在族群的标准水平线上,我暂时不需要你的帮助。”

曦雾缓缓摇头。

枢零感知到他情绪上的悲伤,这?种悲伤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像长着骨头,像生着血肉。

“枢零,你真的幸福与快乐吗。在这?座纯白色的太空城里,你却是一只黑色的蛾子;在你们的心灵网络的众多光点中,你却是漆黑不可知的黑洞。”

枢零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接着,他又像做错了事?一样的将羽须向?两旁倒去:“这?只是一些可调和的偏差值。我可以调整并克服它们。”

“枢零。”曦雾抱着他坐来自己的大腿上,“既然你在你们的心灵网络上,你的族胞们都排斥你是异常个体,那你就来我们的星际网上玩。星际网上没人会把你当成异类,因为?我们所有人都是你们眼中的异类。

“你不管是想?听音乐会,还是想?玩多人在线游戏,你在星际网上都可以尽情无顾虑地去做。

“你会是自由无拘束的。你会结交到,你内心深处一直想?要的,朋友。”

“朋友”一词像一粒滚烫的火星,在枢零的心底烫出了一个又疼又痒的小洞。

他低头看向?手里的那张“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