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又是一颤,话是用了力才问出口的,带着点?不可置信,问:“你杀了自家兄弟?”
“杀了,早该杀了。”
周项声音冷淡异常:“若不是他?大难当前,抛弃周家几十口人独自出逃,我?又何必走至今日如此?真是十足的懦夫!”
从“周项”名字一出,宋云遏几乎是片刻之间,便想起来此人是谁。
他?放下了手里的箫,良久也是轻叹一声:“你是当年?宫中的吹笙乐师,因为宰相谢西山之事?,周顾出逃,牵连了全家。”
周项轻轻笑?了,目光落在宋云遏身上,“还当真是你,永安王宋云遏。”
“你竟然还活着。”他?眼神深远,飘渺得宋云遏看不真切,“果然这世间,真真假假混着,最后不过都是为了一己之私。”
那一年?,周家被周顾牵连,跟着下了诛九族的死令。
“若非主上保我?,我?当年?也是刀下亡魂,可周顾还能逍遥在外?多年?,听听,这世道?多不公平!”周项看着谢玉敲头顶的木钗,“你也是主上特赦的罪人,可你异心难改,还当真罔顾了主上对你的好。”
谢玉敲冷笑?,“对我?好?他?朱璘杀了我?相府三百五十九个家人,你说是对我?好?”
“难道?我?真的还得告诉他?,谢谢你杀了我?全家,还留我?一命?”她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勾着唇,“周项,你全家人也是朱璘下令诛杀的,你不恨他??你是良心被狗吃了吗?”
“我?恨他??”周项彻底松了对贾娘的禁锢,逼向了谢玉敲,“到底是谁良心被狗吃了?不是你的错,你却要因别人之错而去死,你说,我?该恨的到底是谁?”
“可周顾又何错之有?”谢玉敲不甘示弱,“他?是为了我?父亲的遗志,为了武康”
“放屁!”周项勃然大怒,“此事?最大的错便在谢西山!你那父亲若不是通敌叛国”
这下谢玉敲剑是再也没?忍住,一下横向了面前满脸通红的人,“你胆敢再说一次!”
周项却丝毫没?有回挡,只?是就着这个姿势,睨了她一眼,声音又降了下来,问:“谢玉敲,你这些年?一直活在替父亲翻案的日子里,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父亲是真的犯错了?这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
“你父亲是真的犯错了,这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
周项这话说得铿锵,听起来言之凿凿,谢玉敲一时被晃了心神,还未来得及反应,周项的手便抬起,“铮铮铮”三声,她手中的剑竟然不听使唤地朝着另一侧的贾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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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的武学?功夫,竟然如此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