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 国公府迎来一位贵客,且点名要找的人乃是容二小姐容宝金,待她妆容精致衣着得体地来到大堂外,瞧见来人后,一向冷静自持的面容亦浮上一丝讶色。
容宝金欠身问好,得体大方:
“小女容宝金, 见过皇甫将军。”
心中却纳闷, 何以这声名远扬的镇北大将军今日会来到她容家, 且要见的人还是她, 且不说容家与皇甫家现如今这不尴不尬的关系,就算是容宝金同皇甫司文的个人交情,也没有到这般地步。
如此身份显赫之人今日既是前来, 便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兰莺亦瞧见他了,总归想起皇甫靖不清不楚退婚之事, 脸色自然不太好, 说出的话便要刺人些。
容宝金心中又惊又喜, 心想莺姨平日里可不是这般鲁莽冲动的性子, 这可全都是为了她,为她打抱不平来了,于是她这厢好生安抚了兰莺, 方才对着皇甫司文做了个请的手势,以便择个好地方共商要事。
她向来得体且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地,没有一昧地对着他皇甫家人仇敌相对, 也没有捧他臭脚,皇甫司文对于容宝金的印象也不错。
自家儿子前些日子做的那些个荒唐事他也听傅蓉说了,即使是自家那看人挑剔的很的夫人也对容宝金称赞有加,今日皇甫司文一看,果真如此,容宝金大抵是符合了他们夫妇对于儿媳的一切期盼了,可自家混账小子不喜欢,且还是那般坚硬的态度,他们也没办法。
眼下对着容宝金,他眼里也盈满了称赞,当然,遗憾也上一方面。
即使入了书房关上了门,自然也该谈那该谈之事,容宝金差人为他们跑来一壶茶,竟是他平日里最爱喝的普洱,且那丫鬟出门时还将门给虚掩着未曾关透,这一细节又让皇甫司文对着眼前这个妙女子刮目相看了。
他们虽有要事商讨实属问心无愧,但终归是孤男寡女,容宝金亦尚且待字闺中,这一扇门一关紧了,落在他人眼中保不准会滋生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蜚语,可容宝金却极其心细地想到了这一点,这么个小细节,既是照顾了他们的名声,也起了保密的作用,实乃一箭双雕。委实叫人拍手称叹。
可惜,可惜,这般聪明妙女子若能陪在生性鲁莽单纯的皇甫靖身边,该是巧妇配拙夫,不可多得的缘分才是。
皇甫司文忍不住一番感叹后,也总算开始谈正事来了。
他细细抿了一口茶,几番回韵后方问道:
“我曾听贱内提及,说我皇甫家在东郊的那处马场现如今是在容姑娘手上。”
容宝金心想,皇甫司文此番来,为的果然不是那一般等闲事,却不想是为了她手中那处马场而来。
“确是如此,那处地方选址好,里头的马儿更好,一匹匹地不输当年功勋卓绝的战马,而这,幸得皇甫将军将其照料的很好,宝金现如今只不过坐享其成罢了。”
在未知晓皇甫司文的来意前,她理应以静制动,不该多说的话便不说,毕竟多说无益。
皇甫靖听罢面色一丝得意:“东郊那处马场可是我皇甫家众多马场中我最为中意的一个,里头的马儿哪一匹不是质量上乘?容姑娘也是好眼光,竟能一下便选中个最好的。”
容宝金粲然一笑:“皇甫将军过奖,不过你情我愿罢了。”
她这话乍一听并无他意,可若仔细一听,便能明白容宝金这话里的意思,所谓你情我愿,便明摆着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不存在她容宝金趁火打劫强取豪夺的意思,纵使皇甫司文欲从她手中收回那马场,至少她还站在明处,是有理有据的那方。
她说这话其实也是为了试探皇甫司文,且看这位在战场上鼎鼎有名的将军是否只是同皇甫靖一般,空有一身武力。
他若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