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每次见到裴执,他心里都会泛起一种隐隐约约的熟悉感......这种感觉,就像是面对大哥一样。
念及兄长,谢临眼中不自觉地染上些许悲意,不知不觉喝了好几杯。
裴执早已察觉到谢临的审视,却假装没看见。他来之前,压根没料到谢临也在场。
萧景渊坐在主位,将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却并未多言,转头给还在跟苏婉说悄悄话的沈霜宁夹了她最爱吃豆腐酿。
顾逢春坐在下首,他虽已离开官场多年,不再断案,可敏锐的洞察力却没消退。
这三人之间,分明藏着不为人知的事。
顾逢春本就不是个话多的人,更没心思去深究旁人的秘密,于是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专心给妻子剔鱼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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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谢临第一个先喝醉了,整个人脑袋趴在了桌上。
沈霜宁见状,本想派人送他回去,裴执却先一步开口:“侯府与裴府顺路,我送他回去便是。”
沈霜宁目光凝他身上片刻,便点头道:“也好,那便有劳了。”
裴执扶起谢临,半搀半架着往外走。谢临的头靠在他肩上,嘴里还含糊地嘟囔着什么,脚步虚浮得几乎全靠裴执支撑。
待两人走后,沈霜宁不免担忧:“让裴执送他,真的没事么?”
毕竟裴执就是谢延,谢延对谢家人一直抱有恨意。
萧景渊眸光一暗,面上漫不经心道:“能有什么事?”
就在这时,一簇绚烂的烟花猛地炸开,金红交织的火光映亮了半边夜空。
火树银花,璀璨夺目。
一看有烟花,萧宁舟立马拉着弟弟妹妹们出到院子里看,又吩咐下人把备好的烟花搬出来。
顾逢春跟个操心的老父亲似的,生怕烟花伤了孩子们,忙前忙后。苏婉则喝着梅子酒,托着腮在旁边看。
院子里一片热闹。
沈霜宁靠在门廊,正看得入神,腰间忽然多了一只温热的手。
萧景渊从身后轻轻圈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带着酒气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借着满院的嘈杂作掩盖,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末了,他还故意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力道不轻不重,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占有欲。
沈霜宁脸颊一红,拍开他的手,嗔道:“都是两个孩子的爹了,还乱吃飞醋?”
萧景渊低笑出声,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再要一个。”
“你滚蛋!”沈霜宁咬牙切齿:“我就知道都是借口!”
萧景渊也不逗她了,温声道:“生孩子辛苦,两个够了。”
......
裴执的马车一路到了永宁侯府门口,府里的小厮早已候在那里,见裴执扶着自家侯爷回来,连忙上前想搭把手,却被裴执轻轻摆手拦下。
进门时,裴执的脚步顿了顿,从前的记忆与眼前的景象重叠。
这是他头一回以裴执的身份,踏入永宁侯府。
裴执压下心中复杂的情绪,抬脚迈了进去。
小厮连忙引路,走着走着却渐渐觉得奇怪,裴太师明明头一回来侯府,却走在自己前面,仿佛对侯府的路很熟悉的样子。
不多时,便到了谢临的屋子。裴执将人放回了床上,又随手抓起一旁的被子,盖到他身上。
做完这一切,他刚要转身离开,身后却传来谢临含混不清的声音:“大哥......”
裴执身形微微一僵,扭头看向床榻上的男子。
谢临双眼紧闭,眉头微蹙,显然还在醉酒的混沌中,方才的话不过是呓语。
没过多久,谢临又低低地说了一句,声音里带着难以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