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堂里人来人往,食客满座,萧景渊一家衣着雅致,气质出众,频频引旁人侧目,不是叙旧的地方。
苏婉将他们引去了楼上,顾逢春则留在大堂忙活。
苏婉给他们开了两间天字房,一间给带来的下人住,另一间则是给夫妻俩住。
没了旁人后,沈霜宁才追问起顾逢春为何在醉香楼的事。
苏婉便笑着解释:“开这酒楼时,本地有些商户眼红,还勾结了小吏来刁难,又是查账又是找茬。正巧他路过,看出其中猫腻,三两下就帮我解决了麻烦。”
沈霜宁追问:“之后呢?”
苏婉看到对方眼里燃烧的八卦之魂,轻咳一声,似是有些羞赧道:“做生意比我想象中要难得多,可既然开了头,哪有半途放弃的道理?他看我一个人撑得辛苦,便说自己反正无牵无挂,留下来搭把手也方便,就这么留了下来......”
说起来,顾逢春同苏婉还是旧识。
只不过,那时的苏婉还是太子妃,是公孙家的小姐。
而顾逢春也只是一介寒门出身的户部侍郎,在太子门下做事,两人身份悬殊,连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想来苏婉自己也没料到,当年隔着云泥之别的两人,离京后竟会在苏州重逢,还能有这般交集
沈霜宁不由问道:“那你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虽是问句,眼神却已经不言而喻。
苏婉像是早猜到她要问这个,连忙摆手,语气有些急促:“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就是朋友,纯粹的朋友!”
“朋友?”沈霜宁故意拉长了音调,显然不太相信。
这两人曾经也算不上“朋友”吧?
苏婉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脸颊泛起浅粉,却固执地说:“他留下来帮我,就是以朋友的名义,真没别的。”
沈霜宁便不再问了,喝了口茶,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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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刚开业不久,处处都要操心,两人寒暄了一会儿,苏婉就去忙了。
宁舟头一回出京城,对苏州风光好奇得很,便拽着青云出门去了。宁熹还小,小孩子觉多,正在隔壁屋睡觉。
眼下屋里难得只有萧景渊和沈霜宁二人。
沈霜宁为人母后,身上便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韵味,萧景渊解毒后精力旺盛得过分,想同她亲近更是不管白天黑夜,当即就上手了。
他将沈霜宁抱到自己腿上,呼吸已经不对劲了。
他吻着她的脸、她的唇、再到脖颈。
沈霜宁则还惦记着苏婉跟顾逢春的事,忽然道:“我觉着他们两个没准有戏。”
萧景渊的唇还贴着她的颈侧,低低沉沉地应了声“嗯”,语气里带着几分心不在焉。
沈霜宁问道:“你在朝堂上同顾逢春接触最多,你觉着他此人如何?”
男人抬了抬眼眸,似是深吸了口气,才回答她的问题:“为人清正,做事有原则,在朝为官时从不见他攀附权贵,是个难得的正直之人。”
听他这么说,沈霜宁便放心了些:“我瞧他也像是个踏实过日子的,婉婉又是个实心眼,跟他还挺相配的。你觉着呢?”
萧景渊没有回答,掐着她的腰,将人往怀里按了按,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你确定要在这种时候同我谈别的男人?”
沈霜宁对上他满是欲色的凤眸,两条腿都禁不住微微打颤。
似是为了惩罚她忽视自己,萧景渊将她抱起,大步来到了窗户旁。
窗户半开,底下便是热闹的市集,甚至能听到清晰的人声。
这个角度从下往上看,是难以窥见分毫的,可沈霜宁只要稍一侧头,便能清晰看到底下穿梭的人影,心脏顿时像被攥住般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