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就更好了!”江揽月抬眸笑意盈盈:“律法里写着,灾年囤积物资者,若朝堂征兆不配合,但凡被查出,轻则没收家产,重者抄家流放千里。”

“况且陛下是为了将士们,朝中一半为文官,一半为武将,武将肯定会支持您!”

“武将嘴笨,咱们就利用舆论压力,让御史台站在咱们这边,孟御史尚来刚正不阿,定会舌战文官。私下里你让纪小将军做榜样,找几个文员拳头伺候一番,反正武将尚来皮糙肉厚,随便打两个板子就了事了。”

“文官身子弱,能不能抗住武将的拳头,就看他们命大不大了。”

“识相的咱们皆大欢喜,不识相的就让安排人举报直接入府查案,到时候查出直接抄家不是更快?”

君尧连连点头:“这个法子不错,不过依我所言,谁反对直接砍几个脑袋,他们自会乖乖献上!”

江揽月蹙眉轻叹,她绕这么大的圈子,还不是给他维持好名声?

“陛下若信得过,就按照我说的办!”

听着江揽月命令般的话,君尧十分得用,立即笑着答应,两人没一会儿又腻歪在一块了。

……

次日午后

江揽月正坐在软榻上翻看着君尧收集的信息,君尧就着她的手喝了口热茶,目光落在她微微蹙起的眉尖上。

“在想什么?”他伸手抚平她眉间的褶皱,指尖带着暖意。

“在想孟御史会不会接这差事。”江揽月将奏报放到一边,“他虽刚正,却素来不喜后宫干政,若是知道这法子是我想的,怕是会先参我一本。”

君尧低笑出声,将她揽进怀里:“参就参,朕的皇后为将士百姓着想,何错之有?再说,他要是敢动你,朕就先摘了他的乌纱帽。”

“陛下又胡闹。”江揽月嗔了他一眼,却顺势靠在他肩头,“孟御史是难得的忠臣,咱们得用对地方。”

“暂且不提他为官清正廉洁,就凭他当初敢为了我与新课探花对上,我便打心底感激他。”

虽说她当初利用了孟御史,可要是孟御史是个惧怕权贵之人,他也不会接招。

江揽月自觉欠了对方人情,苦于没有报答的机会,现如今又要利用他,心底难免不安。

话未说完,就被君尧堵住了唇,他吻得又轻又急,带着药膳汤的余味,仿佛要将她方才说的那些繁杂事务都吞进腹中。

良久,他才抵着她的额头喘息:“我是你的夫君,你是当朝皇后,他是臣子,这都是分内之事。”

“阿月,别想太多,孟御史那边自有我照料,替你还人情。”

江揽月微怔,从来没有一个人说要替她还人情。

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有靠山,有家人庇护,不知怎么的,江揽月心里发酸,又甜滋滋。

正说着,殿外传来脚步声,是君尧身边的李进禄。

“陛下,纪小将军求见!”

“嗯!朕知道了!让他在御书房等候!”

小李子应声退下,君尧却捏了捏江揽月的脸颊:“你可想见见纪伯卿?”

自从他们成婚后,纪伯卿几次进宫都不愿和江揽月见面,说要避嫌。

其实君尧知道他心中难受,想找机会让两人解开心结。

江揽月沉默片刻,轻轻叹了口气,她摇了摇头拒绝了。

她和纪伯卿从小一直长大,两人性子都是一样的,除非自己想开,旁人再如何劝也是无用的。

君尧见状也不勉强,自行前往御书房商议政务。

第二日早朝,君尧刚提起征调棉絮粮食的事,文官堆里就炸开了锅。

户部李侍郎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说商户本就艰难,六成市价简直是强人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