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闲聊都可能暗藏玄机。
陈硕感觉自己像个提线木偶,在这精心编排的名利场中,扮演着一个疲惫不堪的主角。
晚上十点,陈硕终于从这场名为“应酬”的酷刑中脱身。
“陈董,现在去哪里?”司机陆忠英透过后视镜,看到陈硕正用力揉捏着太阳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倦怠,便轻声询问。
去哪里?
这个问题像一根针,刺得陈硕本就隐隐作痛的额角更是一跳。他在这个城市拥有多处顶级地段的房产,可是……家?
一丝嘲弄浮现在他的嘴角。家?那个由昂贵的家具、名师设计堆砌起来的、华丽冰冷的笼子?
里面只有无休止的争吵和能将人冻僵的冷嘲热讽。
他和妻子莫娴,是双方祖父在酒酣耳热之际一拍即合定下的联姻棋子。
两家同为改革开放浪潮中崛起的家族,几代世交,利益早已盘根错节。
他没有选择权,到了所谓的“适婚年龄”,便被推入了这场以婚姻为名的利益结合体中。
起初两年,两人尚能维持表面的和平,扮演一对体面的夫妻。
然而,两个从小被骄纵惯了的人,骨子里的强势终究无法长久压抑。
陈硕厌恶莫娴的挥霍无度和仗势跋扈;莫娴则痛恨陈硕的冷若冰霜、不解风情。
争吵几乎成为家常便饭。但真正将夫妻关系推入冰封深渊的,是那件难以启齿的真相婚后两年,在长辈压力下,两人曾决定要一个孩子,试图以孩子来缓和关系。
医院冰冷的检查报告却显示:莫娴因多次流产,子宫严重受损,几乎丧失生育能力。
那一刻,陈硕只觉得像吞下了一只活苍蝇般,恶心感从胃里直冲头顶,他们狠狠的吵了一架。
用尽了所有能想到的恶毒语言攻击对方。
从那天以后,他回家的次数骤减,只把那里当成睡觉的地方。
连莫娴挑衅的吵架他都不愿意跟她说一句话。
身边的女伴如走马观花般更换,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报复莫娴。
虽然没有实质的关系,但他就是想不停更换女伴来达到心里的平衡。
迫于家族压力,莫娴起初还试图挽回,低声下气,甚至主动寻医问药,但面对他日益加深的冷漠和疏离,最终也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