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硕再次叫他进来,语气已带上了不耐:“你们调查了这么久都没有一点消息吗?”
路明宇硬着头皮汇报:他先去问了林业,但他们也不知道她的确切地址;排查了汽车、火车、飞机票,没有她的出行记录;走访了她以前工作的公司,前同事只知道她是哪个省的人,不知道具体地址;调取入职档案,按身份证地址找去,却发现那是一所大学她母校,而毕业超过五年的学生档案早已转走或处理了,线索彻底中断。林业说她离开那晚是深夜,无人看清她上了什么车。
陆琳琅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抹去了所有可能被找到的痕迹。
陈硕听着,心一点点沉下去。他明白了,陆琳琅是故意的,她所有的行为都是在防着他找她。
她把当初列出的那些"条件",执行得彻彻底底。
可笑他刚开始还怕她缠上他,处处防备。
他想起那四个条件,特别是那条:"其中一方明确提出结束关系或选择离开时,另一方必须无条件同意,并且不得以任何形式纠缠、寻找或打扰对方的生活。"
原来从一开始,她就已经为今天的消失做好了全部铺垫。
想他陈硕,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第一次被人如此彻底地地舍弃。
像个用旧了的物件,被擦洗干净,打包退回。
她一开始就策划好了,即使现在找到她,她也许也结完婚了吧?
陈硕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感觉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心也跟着空了,他这位天之骄子,竟然被一个女人如此嫌弃。难道这就是他的报应?
那个叫陆琳琅的女人,那个唯一曾让他感到温暖和真实的人,
就这样在他的世界里按下了休止键,在他的生活里消失了。
“不用查了。”他挥挥手,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般。
最终他还是如了她的愿不寻找,不打扰。
可心为什么这么疼?
晚上,他实在心烦意乱,约了沈靖延在常去的俱乐部包间喝酒。
包间里气氛沉闷。
“你到底怎么了?叫我来又不说话。离了婚不是该庆祝重获自由吗?怎么看你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沈靖延递给他一杯烈酒,自己则慢悠悠地晃着杯中的威士忌。
陈硕仰头灌下一大口,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心里的苦涩。
他沉默了很久,才哑声开口:“靖延,我好像爱上了一个人。”
“谁?梁默苒?”沈靖延挑眉,“那种女人,还是算了吧。路明宇都把她那些破事的证据调查出来了,你还没放弃?”
“不是她。”陈硕摇头,眼神没有焦点地望着虚空。
“不是她?那是谁?“沈靖延晃酒杯的手顿住了,“难道是‘邻家味道’的那个老板娘?陈硕,你真的不会爱上那个厨娘了吧?"
他从未见过陈硕为情所困的样子。
无论是对前妻莫娴,还是曾经心动过的梁默苒,陈硕总是冷静自持而又清醒,甚至是冷漠的。
但在这个小店老板面前,他却情绪多变,而不再是一成不变的冷漠。
用苏瑞的话说,终于像个人了。
"我不知道,"陈硕又灌了一口酒,"我只知道,没她在,我的心也跟着空了,这日子过得没滋没味,看谁都烦。每天想得最多的是她,那些围着我转的千金小姐,加起来都不如她给我煮的一碗面让我觉得……安心。”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可是,她走了。店转让了,人回老家了。她的店员说……她回去结婚了。”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