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殿下对她生了厌恶,这是天赐的机会呀!姑姑若是错过了,下一次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见她神情松动,秀荷又低声补充,“姑姑昨日不还说,皇后娘娘问您在东宫过得如何吗?您早一日上位,便能早一日报答皇后娘娘的恩情。”
汪凝雪下定了决心,“就按你说的办。”
二人走后没多久,朱福过来了。
透过用来送饭的仅剩的半截窗户,朱福瞧见了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啜泣的郑姝瑜。
她的哭声很轻,似乎在极力克制着自己,可呜咽声还是透过身体的缝隙,断断续续地传了开来。
朱福屈身对着窗口,忍不住低声宽慰道:“姑娘别太伤心,等过几日殿下消气了,就会放你出来的。这几日暂且受点委屈,我也会关照下人们的。”
可郑姝瑜只是摇头,啜泣不止,一句话都不说。
见她如此消沉,朱福劝导起来,“姑娘,您把兵刃带进宫,这可是谋逆的大罪啊。若是在东宫之外被发现,现下你哪还有命在?”
郑姝瑜带着哭腔,“我知道的。所以我锁起来小心看管,从不示人。若不是着了旁人的道,也不会变成这样。”
朱福苦口婆心,“众目睽睽之下,殿下如此发落,已是最好的结局了。何况殿下还让东宫上下封口,也是在保护姑娘啊。”
郑姝瑜沉默了许久,才垂头丧气道:“他那日说我莽撞,他是对的。我太不小心了,所以才让别人有可乘之机。往后,我会小心的。”
朱福连连认可,“姑娘若能这么想,那就再好不过了。宫中不比外面,行差踏错一步,便是万丈深渊啊。”
可郑姝瑜转瞬又委屈起来,“除了匕首外,其他物件并不是违禁之物,他为什么要把所有的都毁了?衣裳和香囊是阿娘亲手绣的,布偶是哥哥给的,我只是留个念想而已。”
她把脑袋深深地埋进了膝窝,“我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人……”
朱福不知该如何开口,叹了口气,便告退了。
松涛阁中,元睿面对着如小山般的文书,脑海中飘荡的却全是那封信的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