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朝颜有?些饿了,拿起了筷子大快朵颐吃了起来,云程还是如往常那般,保持着世家公子良好的礼仪,细嚼慢咽,偶尔还会给身旁的人夹菜。
饭毕,两人在院中散步消食,如今正是春暖花开之?时,院中的竹笋也如春雨一般生长了起来。
云程见孟朝颜愣愣地?看着院中的竹笋,不由问道:“怎得了?”
孟朝颜摇摇头道:“无妨。”她还想?着到时候背着云程,偷偷去夺笋,做笋汤喝去!
他观孟朝颜神情,定?是有?事瞒着他,只?是不肯告诉他罢了。想?到此处,他的心中一阵刺痛感传来,但是他的自尊不允许他这么?做。
两人回了房中歇息,一夜无话。
晨光熹微,孟朝颜伸了个懒腰,连打了几个哈欠才?醒了过来。
她一大早便让红叶备好马车,待梳洗过后,便去了墨书坊。
墨书坊一如往昔,门可罗雀,昨日那如长龙一般的队伍似梦非幻,像烟花一般绚烂绽放,又消失在了茫茫烟云之?中。
“苏掌柜,昨日的名单与我看看。”她坐在了一旁的黄花梨木椅子上,那是专门供人鉴画所用,旁边还摆着一个配套的桌子。
“好。”苏掌柜点了点头,从柜台之?中抽出了一张宣纸,脚步匆忙走?到了孟朝颜身边,递了过去。
孟朝颜看也不看,将这张纸给了红叶道:“念出来。”
“是,小姐。”红叶接过了这纸,展开一看,震惊得不由瞳孔一缩,眼皮一跳,踟蹰站在了原地?。
她怕小姐知道了会伤心!
“愣着干甚?还不快念出来。”孟朝颜转头看向了红叶,略带催促道。
“小姐,昨日只?有?……两个女子过来此处,登记在册……”红叶闭了闭眼,破罐子破摔道。
“什么??”孟朝颜拍了拍身侧的黄花梨木桌子,“不应该啊……”按照她在京中的影响力,不说?百个,十个总也是有?的吧!
“小姐……还念吗……”红叶弱弱道,她还是头一次见孟朝颜如此气愤的模样。
“念!”
“品月,京中人士,新寡,前夫原是卖糕点?的,现住在京中水街的糕铺之?中。阿巧,登州人士,现居住在城西的破庙之?中。”
红叶将纸上苏掌柜所记之?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阿巧?”孟朝颜闻言愣了愣,只?觉这名字有?些耳熟,在脑海中一思索,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阿巧便是登州一案的杀夫凶手,当时闹得人尽皆知,受尽众人唾骂。
“竟然是她。”孟朝颜笑道,她未曾想?过,这个封建的朝代,竟真有?如此勇于斗争的女子,不由对她起了敬佩之?心。
“小姐,是咱们认识的那个阿巧吗?”红叶当时与孟朝颜一起去了登州,自然也是知道这个奇女子的“光辉”事迹。
在孟朝颜看来,她是伟大的;但在旁人看来,那便是万万不对的,不同人对待事物有?着不同的看法。
“应该说?!”孟朝颜颔首道,眼中有?些雀跃,对着一旁的苏掌柜道:“苏掌柜的,下次阿巧若是来的话,记得给她安排一间厢房住。”
苏掌柜面露难色,“小姐,我?之?前也给她安排了,问她是否愿意?住在墨书坊,只?是人家不愿……”余下的话就?不必多说?了。
“好吧。”孟朝颜点?了点?头,“对哦,记得把松花、丁香和碧落三人也一起安排进去。”
“是,小姐。”两人俱是应了一声。
“好了,那便先这样罢,三日后辰时开学,让她们莫要迟到。”
一日之?计在于晨,为了让自己的学生能学的更好,她便只?好牺牲掉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