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亡妻,也算是给她的母家一个交代。”
酒液的摇晃止了,被捉握的人一个翻腕倾倒在树下。
而?这些酒液却如倒在了镜面上,那点模糊的酒渍迅速蔓延开,生出一副新的场景
荒废的院子?里,只偶有一个仆妇来看看院里人活着死了,兼着将那嘲讽翻炒一顿又吐尽了。
那如蛇一般狡黠、满月一般明朗的女子?,也在灰土里迅速靡败下来。
在汤磬舟拨开院前?的脏枯柴垛,眼里映出那个仰躺在光秃花圃中的灰扑扑的女子?时,一团棉花塞紧了他的喉咙,叫他哽咽不成语。
崔颂颂见了他,也不说话,只眨眼盯着他也躺倒,与自己并排。
花草搔在脸庞,面庞朝向的是土腥味的天穹。
她的语调还?是上扬的:“躺在这里是不是很舒服?”
汤磬舟眨了眨眼应“是”。他想?偏过头?,同她说过去背躺在屋脊上的天空,但他愧欠地将话语让渡给了她。
崔颂颂哼了声:“这里是唯一一个看不到?屋檐的地方。”
唯一一个不是四四方方的囚笼之处。
她支起身体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上的淤泥,轻叹道:“庭院啊......”
含混的戏腔幽幽飘起“庭院深深深几许......诶呀楼高不见章台路......”
汤磬舟僵着身体,目光避开了女子?那处大盛的天光。
戏腔再不必唱了,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