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檀香袅袅的阁楼中,青玉茶盏突然"咔"地裂开一道细纹。

屏风后伸出的修长手指顿了顿,茶汤在案几上洇开一片暗色水痕。

黑袍人几乎是滚进来的,兜帽滑落露出张惨白的脸:"主子,出事了!那位亲自出手,血阵已破!"

"废物!"

瓷盏砸碎在黑袍脚边,飞溅的瓷片划破了男子的脸,"可留下把柄?"

烛火猛地一晃,将黑袍人脸上的血痕照得愈发狰狞。

他顾不得擦拭淌到下巴的血珠,单膝重重砸在地上:

"主子明鉴!所有阵法师都是经那位大人之手安排,就连..."

"只是我们苦心经营三年的血阵!眼看就要成了,事如今,城主和妖界那边怎么办?"

"咔"。

青玉扳指叩击案几的声响戛然而止。

阴影中的男子忽然倾身。

“废物。”

“既然如此,便弃了吧。”

男子眼神阴霾,指尖碾碎杯盏。

"记住,处理干净。"

"属下这就去办!"

待脚步声远去,男子将茶盏砸向屏风。

碎瓷纷飞中,他盯着墙上那幅《寒江独钓图》。

画中人戴的斗笠边缘,隐约露出半枚龙纹。

"没想到啊..."

男人摩挲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突然嗤笑出声,"我亲爱的哥哥,竟然有了软肋。"

……

地牢深处,渗水的石壁映着摇曳的火把光。

腐臭的空气中,铁链碰撞声格外刺耳。

赵长安被悬空吊在刑架上,原本华贵的锦袍已成褴褛布条,花白头发黏在满是血污的脸上。

“还不说?”

龙一冷着脸,指使手下。

“将他丢入蛇窟。”

蛇窟?!

传闻被扔下那位的蛇窟,皮肤会被蛇一口一口咬下来,在痛不欲生中,只剩一道枯骨。

“不要!”

"我招!我全招!"

赵长安突然挣扎,铁链哗啦作响。

"是二皇子!都是二皇子指使的!"

"他承诺...承诺事成后让我当户部侍郎!还...还给了我五万灵石和一枚嗜血丹作为定金!灵石和丹药就在我书房!”

龙一示意:“去,翻一翻他说的这两个东西。”

......

木南枝陷在光怪陆离的梦境里。

血色雾霭中,那道朦胧身影不断重复着:"归来吧..."

声音像是隔了千山万水。

忽然场景骤变,她又被人推入水里,刺骨的湖水漫过口鼻,她拼命挣扎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唔..."

睫毛上的泪珠随着轻颤坠落,药香混合着松木清气涌入鼻腔。

梦境残影如潮水般退去,木南枝猛然睁开眼。

“二姐!”

床边的沈临渊不知道守了多久。

“醒了?”

“大、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