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进贡的碧玉膏,消肿止疼还能不留伤疤,最是金贵了。”

“看在你今夜要服侍大爷的份上,那双手可不能吓到大爷了。”

穗禾看着自己的手心,原先红肿的地方已被碧绿色的药膏覆盖,清清凉凉的,痛楚居然消了大半。

瞧她眨也不眨眼地看着,胡嬷嬷笑了一声,只当她是没见识。

随后她又开始絮絮叨叨地教导着,“你在大爷身边服侍,可得当心些。”

“观澜院的珍宝可多着呢,别看花了眼,让自个在大爷面前出丑了。”

“虽说这男人最是喜爱女子对他有一番崇拜在,可你若是始终眼皮子浅,男人总会看低你的。”

穗禾心里冷笑,陆瑾晏何时没有看低她?

原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可天上的人便要嘲笑地下的尘埃多。

但这就是她生长的地方,她若是因着他看低了自己,才真是忘了本!

胡嬷嬷瞧着她一句也不反驳,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俗话说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先是威逼利诱,再是一番怒斥,终是让这丫头心甘情愿地应下了。

想必老太太知道后,对她定是少不了奖赏。

胡嬷嬷嘴角上扬,笑着让几个婆子和丫鬟进来,去服侍穗禾沐浴更衣。

而她自己则进了正房回禀。

不过一盏茶功夫,胡嬷嬷就出了寿安堂。

只是原先脸上讨喜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

顾不上潮热的天,胡嬷嬷越走越快,等到了角门附近的下房,她闪身进了一处屋子,随后立刻关上了门。

张诚瞧见她进来了,惊了一下。

“干娘,您怎么过来了?”

胡嬷嬷气得打了他一下,“我让你给她家弄点麻烦,没让你把人家爹打伤!”

“你知不知道,若是这丫头心里对大爷有了怨气,那麻烦就大了!”

张诚愣了一下,“我没做什么啊,就是给她家设了个局,让她家里欠笔银子罢了。”

“那丫头自个的银子不见了,肯定拿不出欠的银子。”

“到时您出面,说些好话,许诺她伺候大爷后有一大笔赏赐,这事不就成了吗?”

胡嬷嬷一把捂住自己的心,气得胸脯起伏不定。

“我就知道,定是你躲懒了,没有自个亲自去做!”

“你个傻子,你交给底下的人做,他们为了让你满意,可不就是会自作主张,把这事弄得再严重三分吗?”

“她爹和她弟弟都伤了,便是泥人都有三分火气,更不用说她那个烈性子了!”

张诚被胡嬷嬷一番话说得合不拢嘴,“没这么严重吧?”

胡嬷嬷气得打了一下他的头,“她那同乡如今就在角门外候着呢,人是把事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他们在契书上做了手脚,你说那丫头说是求着大爷查,会怎么样?”

张诚瞬间大汗淋漓,“干娘,你救救我啊!”

“我也不想的,我从来就没想着伤她家里人啊!”

胡嬷嬷恨铁不成钢地戳了他的脑袋,“赶紧跟她的同乡一同回去,好好把她家安抚好!”

“切记把那契书要回来,你个傻子!”

张诚来不及说什么,吓得逃也似逃地往角门的方向跑。

胡嬷嬷长叹一口气,只好她明日再费些口舌,好好将穗禾稳住才行!

白日发生的事,对旁的院子来说毫无波澜。

夜渐渐的深了,陆瑾晏在寿安堂陪老太太用过晚膳后,就往观澜院去。

路遇荷花池,他看着满池盛开的荷花原地停留了许久。

风一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