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是兄弟。”老太太不在意地摆摆手。
“我待泽哥和晏哥都是一样的,你这么小心,像我会罚泽哥似的!”
安氏立刻起身福礼,“是儿媳的不是。”
张妈妈看准时机,笑着说:“老太太一片诚心感动观音大士,特意降下一场仙露。”
“否则这荷花怎么就开了半池了?”
她笑得讨喜,又说了老太太最爱听的话,自然哄的老太太脸上多了些喜色。
“倒是没发现,你这嘴和手一样巧。”
老太太虚空点了点张妈妈,就让连翘去取赏钱了。
“先前的罚算了,日后可得用心伺候。”
“至于你,”老太太眯起眼睛,看了看跪在中央的穗禾。
“奴婢穗禾,大太太院里的人,平日常在小厨房帮忙。”
平日安氏甚少带着穗禾来寿安堂,老太太更不可能留意一个丫鬟,所以一时半会儿老太太还真不知道她是谁。
谁叫陆府偌大,老太太身边伺候的更是数不胜数。
老太太点点头,满意她的机灵,“大太太说你手艺好,我自然不能做个吝啬婆婆了。”
“赏她根金簪,能说会道的,日后可得多提点大太太才是。”
一句话又开始打压安氏,穗禾都替安氏难堪。
安氏微微一笑,这点话她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
老太太说的难听的,多了去了。
“是,儿媳记下了。”
瞧着她还是那副平平淡淡的样子,老太太都觉得乏味。
真是怪不得老大不喜欢!
比面团还面团,一点都没有陆府长媳的气势!
穗禾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插嘴了,先前她已经很出格了。
这会儿再帮安氏多说一句,恐怕老太太又要教训人了。
顶着连翘审视的眼神,穗禾从她手里接过金簪,适时的带着些惶恐和欣喜的语气谢过老太太。
捏着那根金簪,她站到安氏身后,开始当个木头桩子。
许是这会儿放松下来,没了先前的紧张,穗禾只觉得头重脚轻,十分不适。
可此刻自然不能显露出来,扰了老太太的兴致。
穗禾只好握紧手里的金簪,让锋利的那头刺着她的掌心,好让自己清醒些。
那金簪不过是最寻常的那种,六寸长,通体光滑,连个纹样都没有,常被用作固定发髻。
许是连翘不喜欢自己,才从老太太妆奁里找了这么一根。
否则,老太太虽然严厉,可赏人时也是极为大气的。
穗禾也是纳闷,哪里就把这红人给得罪了。
只是来不及多想,她察觉到自己身子更加不适了,当下将这些繁杂事都抛到脑后,规规矩矩地站定。
陆瑾晏瞧着她先前的表现,只觉得这人惯会装模作样的。
这会儿又看着她两腮有着不自然的潮红,联想起她先前的语气,似乎是病了。
得了病不告假,还真是没有规矩。
他的目光移到她紧绷的手上,下一刻就瞧见那根没入她掌心的金簪。
陆瑾晏冷冷瞥了她一眼,眸中尽是讥讽。
竟还是个舍命爱财的!
当下他移开视线,不再多看一眼。
老太太才气了一回,他自然不能这个时候让她再不高兴一回。
等陆府的小辈,和底下伺候的仆妇们都拜见过后,大老爷陆升平才匆匆赶来了寿安堂。
大老爷才一踏进正厅,就忙不迭地给老太太请安。
“给母亲请安,儿子来迟。”
大老爷已过知命之年,穿着身青色圆领袍,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