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想吃些清凉的吃食了。
盼儿瞧着她进进出出,又在锅灶上捣鼓了好一会儿,也是心烦。
小厨房自是比不了老太太的寿安堂凉快,她早就热得受不住了。
她翻了个白眼,搬了把椅子就坐在门前。
张妈妈是一顿骂憋在嘴里,恨不得骂她个狗血淋头。
可她心里也是忧虑,这会儿出了气,难保这丫头不会回去告状。
到时倒霉的还是穗禾。
她思虑了好一会儿,特意大声指示着穗禾去烧火。
烧火婆子愣了一下,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了?我说的话你们是不听了!”
张妈妈叉着腰,中气十足地说完后,就瞪了眼她。
盼儿听见动静,转身赞赏地看了一眼张妈妈,随后戏谑地盯着穗禾。
穗禾这会儿早就将三种糖水做完了,她快步走上前,推开了烧火的婆子,自己坐在那火燎的灶台前。
老太太生气想搓磨她,张妈妈帮腔,不过是想让监工的盼儿看着她有多狼狈。
好让盼儿回去说给老太太听,让老太太出口气。
穗禾倒是不觉得有什么,老太太愿意罚她才是好事。
不然谁知道这把悬在空中的刀,什么时候才会落下。
果不其然,不过片刻,她就汗流浃背,衣裳都湿透了不少。
盼儿瞧见后,满意地勾起唇角。
梨香笑着将才出炉的荷叶凉糕递了一块给她,“盼儿姐姐尝尝。”
“您头回来小厨房,咱们也是招待不周。”
那头的荷香也是笑着给她倒了杯茶,两人待她格外的客气。
盼儿不过老太太院子里的二等丫鬟,平日里被大丫鬟使唤是常有的事。
这会儿被如此周到热情的对待,她不免有些得意。
穗禾趁他不注意,笑着看了看萍香和梨香。
两人对她眨眨眼,示意她自个小心些。
烧了快一个时辰的火,豆子才泡得差不多了。
穗禾挽起袖子,就认真地磨起豆子。
等她豆浆磨好过滤,又煮沸后加入石膏,就等豆花凝固了。
这会儿张妈妈小心地提了些冰回来。
“妈妈我也是舍了这张老脸去冰窖要了些冰回来,天热,也得让老太太吃个清凉才是。”
此时又过了一个时辰,盼儿瞧着天色暗了下来,就连月亮都出来了,她早就坐不住了。
“晚膳都要用完了,再不快些,老太太都要睡下了。”
穗禾不管她,自顾自地将做好的豆花和糖水放进食盒里。
就在转身想交给盼儿的时候,她忽地踉跄了步子,手也不自觉地抖了抖。
盼儿吓得一把将食盒抢了过去,她可再没有力气和穗禾耗下去了。
不过才待了两个多时辰,她都觉得自个像是从河里捞回来的,全身都是汗。
穗禾用手撑着案台,一脸虚弱。
“我实在是没有力气去寿安堂了,劳烦姐姐送一趟了。”
“若是老太太喜欢,得了赏,定是看在姐姐为我美言几句的份上,那赏姐姐就替我拿了吧。”
老太太要的豆花在手,穗禾又被折腾成这个样子,盼儿又被奉承了许久,心里早就满意的不行了。
“行了,老太太处事公道,我一个奴婢说的话算得了什么。”
话虽这么说,可她才提起食盒,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待她走后,穗禾立刻站直了身子,活动着自己酸软的双臂。
张妈妈瞪了她一眼,“好让你长个记性!”
“看你下回还敢不敢让主子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