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着比大老爷年轻不了多少,只是面容保养得宜,笑起来眼角堆起的细纹显得可亲。

没人不爱听奉承的话,老太太自然也不例外。

当下就客气地笑了,“原也没料到能得个头名,都是上天眷顾罢了。”

徐有山又奉承了两句,话音一转,重点就落在了陆瑾晏身上。

“这定是陆大人了,听了大人断过的案子多回了,这回可算是见到大人您了。”

徐有山的语气不复先前的镇定,十分的热忱。

大老爷瞧见他这般奉承的模样,心里着实有些不快。

这是他的好友,对着他儿子如此低声下气,他只感觉自己失了面子。

“这是徐老爷,与为父相识快十年了,你该称呼叔父才是。”

大老爷清了清嗓子,决心显一显自己的威严。

只是他的那点子威严除了震一震丫鬟小厮,压根算不得什么。

徐有山很是灵敏地察觉到了大老爷尴尬的处境,忙出来打圆场。

“陆大人年少英才,我一乡绅,哪里配让大人叫一声叔父了?”

“都是您抬举了。”

“这是犬子利鸣,都快而立才侥幸考中举人,比不得陆大人犹如文曲星下凡。”

他将身后一个有八分相似的男人拉了出来,主动介绍道。

大老爷这会儿心气不顺,说话间也是没了多少顾忌。

“都是祖宗庇佑,那些个文气全让他吸走了。”

“比不上有山你家,子侄皆是勤勉用功之人。”

陆瑾晏拱手称呼,“徐老爷谦虚了,陆府的出息子弟可比不上您家。”

一句话说的陆瑾成和陆瑾泽脸色都有些不好。

只是这话确实是事实,陆府人丁不旺,除了陆瑾晏也没有走仕途的,自然比不上枝繁叶茂的徐家。

徐有山客气地笑了,伸手邀陆府的人留下一道用午膳。

只是陆瑾晏面色冷淡,老太太知道他不愿留下,在大老爷出声答应前就回绝了。

等陆府的人都坐上马车了,大老爷还在喋喋不休地抱怨。

一个劲地埋怨陆瑾晏让他在好友面前丢脸了。

春姨娘拉着他快速进了马车,生怕老太太当众训斥他了。

瞧着陆府的马车都走了,徐有山面上也没有先前和煦的笑了。

他手里盘核桃的动作加快了许多,思虑许久才开口:“陆瑾晏来势汹汹啊。”

徐利鸣面上的狠辣一闪而过,“他油盐不进,果真是迂腐至极!”

徐有山冷笑一声,“既然示好不成,那可别怪我徐家了。”

“叫他们这两月都停下,庄子上务必不能出一点岔子!”

徐利鸣看着他的背影,眼睛滴溜地转,心里也是有了些主意。

马车一路疾驰回了陆府,才到门前,就有软轿抬了老太太回寿安堂。

大太太回了晚香院更衣后,又带着人来了寿安堂准备用午膳。

穗禾这会儿不必在里头伺候,和莺桃站在廊下小声地说话。

“先前二爷看你了?”

听见穗禾的问,莺桃一张小脸都被气红了。

“真是好不讲究!二奶奶就在他身旁,他怎么能那样看我!”

“别生气。”穗禾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二奶奶那盯得紧,他想得再好,终是不成的。”

莺桃气得跺脚,“那眼神让我恶心,真把我当他的人了!”

“莲心和莲叶,一个温婉,一个娇俏,他竟还不知足!”

穗禾眼神闪了闪,这两人过去都是二奶奶身边的丫鬟。

二爷看中后,跟二奶奶磨了许久,又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