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欢阿娜尔,她头一个就饶不了他。

正式用膳,陆瑾晏一味地给三人不睬,自己却用不了多少。

菜肴都偏甜口,他喜欢的寥寥无几。

可桌上的人,他每一个都喜欢。

用过了膳,小圭迫不及待地带阿娜尔去他的院子玩耍。

势必要给小伙伴介绍自己的屋子,与她分享自己的玩具。

正厅外响起数道惊呼声,让他们跑慢些。

随后就是沙沙的脚步声,又在片刻后归于宁静。

两人喝着茶,陆瑾晏取过一个锦盒推给穗禾。

穗禾诧异,在他的手势下还是打开了。

岂料一打开,就是厚厚一沓的银票和十来根金条。

在这些的下方,还摆放着些契书。

陆瑾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京中局势越发复杂,要不了多久只会更加动荡。”

“两个孩子被掠走只是个开端,谁也不知日后会发生什么。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置于危墙下,京中的水越发湍急,一个浪打下来,我总有顾及不到的时候!”

“你带着孩子先回江南避一避,这水终归会平静下来,那时一切尘埃落定,你们再安心归来!”

他说着这些想了许多时日的话,纵使再不舍,也终究说了出来。

“我让江跃跟着你,再点二十名护卫随行,你们走水路下江南。”

“我已买下一条商船,有我的亲笔书信在,便是去各地码头,你们也不用担心遭人盘算。”

“回了江南,若是你回陆府,就将这封信给老太太。我已写明缘由,要家中皆用贵客之礼待你,绝不会束缚你的行动。”

“若是你不想回陆府,锦盒里头也有个庄子的地契在,里头的下人的卖身契与田契俱在,你不用怕,一切皆由你说了算。”

陆瑾晏双手握拳,见她沉默不语,心不上不下快要跳了出来。

“我会让人照看西宝行,你别担心。船也足够大,就算带完你宅子里所有人,也是够的。”

“你我都知道,成王败寇的道理是不是?阿娜尔的身世是个秘密,我知道你想保密,所以离开对她来说才是一件好事!”

他起身,来到穗禾面前慢慢蹲下身子,直至自己需要仰视着她。

“快些走吧,就这三五日收拾好行李,别再迟了!”

他眼中的不舍和隐忍实在太过明显,穗禾只看了一眼忙移开视线。

“好,我带他们回。”

许久后,她张开唇瓣,轻轻吐出他最想听到的一句话。

下一刻,陆瑾晏眼一热,不由分说地一把抱住她的腰,将自己的头放在她的膝上。

穗禾挣扎未果,他却抱得更紧了。

一瞬间,霸道得让她以为回到了从前。

“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阿娜尔她……”

她试图移开话题,想让他变回先前的模样。

虽是隔了厚厚的冬裳,可穗禾却觉得自己的膝上像是被灼烧一样。

陆瑾晏却是充耳不闻,甚至变本加厉凑得越发近,直接贴在了她的小腹上。

“想来我们先前的阵仗大,他们一同掠走了小圭,不想事情闹大,才中途弃了马车。”

“夜里那些蒙面的护卫进不了城门,只能翌日一早回去复命。”

“四个城门一开,便是乔装打扮,可那身练家子的气息是改变不了的,我让护卫小心跟着,自是能知晓。”

穗禾心里叹气,“你知道就好,莫要说出来了。阿娜尔只会是玲莎的女儿,我的养女。”

陆瑾晏嗤笑一声,“她性子天真烂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