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会在五年前消失不见?
张氏恨得厉害,做母亲的等不回自己的孩子,这些年她的一颗心就像是泡在黄莲水里,没有一刻不是苦的!
可还不等她有动作,身旁一道身影像是风一样窜了出来。
王安和伸手取过抵门的棍子,朝着陆瑾晏冲了去。
那棍子有三四寸粗,又重又硬。
王安和一棍下去,陆瑾晏闷哼一声,眉头皱起,额头青筋浮现。
“我打死你!不是你,我姐姐早就回来了!”
又一棍子重重地打在陆瑾晏的腿上,可他依旧纹丝不动,没有丝毫要躲的意思。
陆府的护卫早在第一下棍子落下那刻,惊得拔刀。
可陆瑾晏却伸手阻止了他们,硬生生地受了第二下,第三下。
直至穗禾高声阻止了他。
“别打了!”
她迈过门槛,快步上前抓住了棍子。
王安和满腔怒火,见她阻止,依旧不想放手。
“姐姐,你别心软!你让我打!打死了算我的!”
“陆府就算要杀了我,我也没有怕过!”
王安和目眦欲裂,周身戾气,整张脸因怒气变得通红,胸脯剧烈起伏。
穗禾却是握住棍子寸步不让,“你才得了功名,多年苦读就要弃了吗?!”
“不值得!我告诉你,一点都不值得!”
王安和红了眼,“那姐姐多年的苦楚呢?你忍下的所有,值得吗?!”
少年人如今不过十七,身型消瘦却像小白杨一样挺拔。
五年似流水,把他打磨得一身锐气,眼眸凝练有神。
弱冠未至便已有了举人功名,谁人不说天纵英才?
可王安和苦读五年,没有一刻敢放松,心中常常记挂那个用自己,换了他们有宽裕日子过的姐姐。
所以纵使他能进繁山书院,是陆瑾晏的意思,可他依旧不会感念他。
不是他,即便自己不去繁山书院,再迟几年,他依旧能考到举人,让一家有好日子过。
陆府管事带了一车礼物来,羡煞旁人,可他们只觉得羞恼与悲愤。
管事将二百两银票给他,笑嘻嘻地说他姐姐有大出息了,日后他们也能有好日子过!
王安和当时就啐了他一口,他们一家便是穷死,也没想过卖任何一个人!
那管事骂他不知好歹,也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将他们打了出去,将那二两银票捡了起来,放在贴身的荷包里。
每当他学习支撑不住的时候,就打开荷包看着这银票,然后告诉自己。
你没有功名,只能任由旁人将姐姐捉走!
你要给姐姐撑腰!
你就是死,也要考中举人,考中进士,做官,做大官!
把姓陆的拉下来!
让他也有一日也尝尝被权势逼迫的滋味!
王安和看着面前的姐姐,看着她憔悴的脸,看着她哀求地看着自己,只觉得呼吸都是胀痛。
“安和,我不想与任何你们再有分离。”
“别再让我思念谁了,我真的快支持不住了!”
她满脸泪痕,王安和鼻子一酸,拿棍子的手顿时无力。
啪嗒一声,那棍子就掉落在地。
陆府的护卫立刻冲到陆瑾晏身边,试图查看他的伤势。
王安和讥笑一声,脊背挺得笔直,一把将穗禾护到身后。
“不过三下,陆大人能死了吗?”
“这都撑不住,怎么不想想我姐姐心里有多痛?!”
他看着陆瑾晏,眼中满是恨意。
可下一刻,却被陆瑾晏身旁传来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