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人便是不督办,下官也定会弹劾那蔑视律法之人!”
李御史冷哼一声,看不惯他这般哗众取宠的做派。
陆瑾晏却是拱手,语气十分诚恳,“那便有劳李御史了。”
李御史皱眉,终究是应下了。
穗禾本就疲惫,这会儿身上虽有披风,可也被这冷风吹得头重脚轻,
身旁的李夫人立刻瞧出她的不适,立刻伸手搀扶住她。
她不悦地看着陆瑾晏,“王娘子白白受了牢狱之灾,陆大人您又贵人事忙,何必今夜来呢?”
她心里烦得很,若不是陆瑾晏驻在穗禾门前当个门神,又怎么会吓到自家的婆子和小厮?
他位高权重,便是多了些风流韵事在身也无妨。
可穗禾又如何?
葫芦巷子这么多人都知晓他们关系非比寻常,她明日还不知会听见多少流言蜚语?
这些男子,做事从来只顾自己,从未考虑过女子有多不易!
偏偏他又位高权重,她又不能随意冒犯了他!
李夫人憋了一肚子气,看陆瑾晏的目光十分不善。
李家的婆子和小厮这时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瑟瑟发抖地立在一旁,装成个鹌鹑模样。
陆瑾晏看着她疲惫的模样,眼里闪过心疼,再瞥见四周那些窥视的目光,顿时横眉倒竖。
“夜深了,各位也该回府了,犯了宵禁,别怪我明日参一本!”
离宵禁还有半个时辰,哪里就会犯了?
可四周的小官们瞧见他凌厉的双眼,便是再好奇,也不敢耽搁,纷纷作揖告退。
不过片刻,原先还人影憧憧的葫芦巷子,这会儿只剩下几道身影。
穗禾身子乏得很,可还是挤出一张笑脸,向李夫人道谢。
“多谢夫人时刻挂念着我,还派人送药材给我。”
“明明您该歇息了,可还是让您为我操劳了。”
她眼下的青黑明显,脸又十分憔悴,李夫人看得不忍。
“可怜见的,快好好歇息!”
“都说远亲比不上近邻,有事时帮助一二再正常不过了,又怎么能叫操劳呢?”
看了一眼陆瑾晏,她压低了声音。
“陆大人做事莽撞,连累你的名声。可你不要忧虑,别觉得自己做错了!”
“不管旁人怎么说,日后终归不敢小瞧你,也断不会再将你随意抓入狱了!”
她谆谆善诱,生怕穗禾钻了牛角尖,被那些个流言蜚语祸害到不敢立于人前。
可预料的勉强没有,穗禾却是真挚地再度道谢。
“多谢您提点,凡事有利有弊,我总不能只看不好的那面。”
“就像您说的那样,不管旁人是误解还是真信了,终归不敢轻易再对我动手了。”
“对了!”李夫人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
李御史刚正不阿,李夫人明显圆滑不少。
不然一个家里有两个格外较真的,这日子还怎么过?
拉走在一旁审视的李御史,李夫人一步三回头,终究是带回了李家所有人。
王宅门外,穗禾看着快步走到她跟前的陆瑾晏,无奈地说道:“你回去吧,我也要歇息了。”
陆瑾晏看着她这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十分心疼。
“今日我也不想的,不亲眼看看你,我实在放心不下。”
“你在京兆府狱究竟有没有受苦?我怕他们都没有说实话!”
“我派人查了,曾家的纨绔曾世奇听见曾夫人念叨了几句你有红宝石,就想夺来试图让曾家高看他一眼。”
“还有范泽,他父亲是京兆府的少尹,与曾世奇共同谋划的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