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狱里,穗禾不由分说就被推搡进一间牢房。
“我有冤情要报!有人企图谋害我,夺我家业!”
她奋力地朝那几名狱卒大喊,可他们充耳不闻。
穗禾见状,将手上的玉镯与头上的金簪摘下,招来看守的狱卒一股脑塞进他手里。
“大哥您行行好,我突然被关进狱里,一家老小得急坏了!”
“您给指条明路,好让我知道朝哪拜啊!”
狱卒收好首饰,轻咳一声,意有所指道:“做生意的,得罪了人自己不知?好好想一想,找家里人上门认个错,不就没事了吗?”
“你早些把这事了了,就不用受苦了!”
他瞧着穗禾脸色苍白,一看就像是被吓坏了。
也是,妇道人家再能干,进了大狱,还不是吓得跟鹌鹑似的。
见穗禾沉默不语,狱卒没了耐心,又暗示了一句。
“你这会儿还能一个人待着,再迟些可就不是这个情形了!”
京兆府狱多年不见天日,昏暗潮湿,到处关着穷凶极恶的犯人。
时不时就有铁链碰撞的声音传来,让人头皮发麻。
穗禾如今对自己的处境十分了然,她没有实际的罪名,可那伙人却能将她关进狱里。
一切不过是为了逼她就范,只为她收来的红宝石!
甚至主谋她也能猜到一二,不是曾夫人,就是她手下的管事干的!
这些时日,只有曾夫人对她手里的红宝石念念不忘。
再三差人来西宝行压价,试图低价买去。
那一匣子大大小小的红宝石,能打一整副头面。若是买了去请万珍楼的工匠镶嵌,比起直接买头面能便宜大半。
穗禾心中冷笑,所幸艾山出门拜访贵胄,那一匣子红宝石没留在西宝行。
不然若是被这么夺了去,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头她安稳地坐着,那头的李夫人快要气坏了。
蔡婆子身上被捆过的痕迹还在,几番哭诉后,李夫人立刻知晓所有事。
“实在胆大包天,这是看你家势单力薄,特意坑害!”
“待我家大人回府,我定请他为你家娘子主持公道!”
李御史刚正不阿,李夫人自是比寻常妇人更嫉恶如仇三分。
穗禾前几日才提了要带上好的皮料子给她过目,才几日功夫人怎么就被抓去了?
李夫人气得不轻,就算穗禾没有时常低价卖些商货给她,她也不可能看着一个寡妇被人这般欺负!
她将蔡婆子递来的银票塞回,板起脸来让蔡婆子安心候着消息。
蔡婆子泪水涟涟,再三跪地磕头才敢起身,只求李御史今日早些散值,能把自家娘子救回来!
凶狠残暴的犯人才会被关进京兆府狱,她怕自家娘子被吓坏了!
这旁蔡婆子只差烧香拜佛了,曾府外的酒楼里,也有人这么想着。
“光是京兆府就能让人闻风丧胆了,更别提那狱里时不时有受刑的动静传来,西宝行的掌柜不过一个女子,早就被吓破胆了!”
“小人想着,最迟明日,她定差人跪地求饶了!”
中年男子跪地回禀,笑得谄媚地来讨那衣衫不整的年轻少爷欢心。
曾世奇挑眉,笑得顽劣,“张忠,范泽怎么说?”
张忠一脸喜色,“范少爷说了,关那掌柜两日不算事!”
“只消少爷您成事后,别忘了给范少爷几颗红宝石玩玩。”
曾世奇嗤笑一声,“人又不是他关的,这就来讨好处了。”
这话张忠不敢接,不过这事干成,他可就少爷面前露脸了!
曾世奇一把推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