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疯狂,心中的理智早让她的那些话消失殆尽。
“我说得出,就做得到!”
他冷哼一声,凤眸全是讥讽。
“你最好早些回心转意,我的耐心不多,等不了你几日!”
“陆府大奶奶,你不想做也得做!”
“我没有那样好的性子,让小圭常去一个商妇家用膳!”
“你心狠,可以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语,我却不能让小圭听到半点闲话!”
“要么就乖乖等我来娶你,要么就等着我捉了你进府!”
陆瑾晏大笑一声,将心中的怨气宣泄一空。
他俯身向下,得意地挑眉。
“你这般恨我,应当知道,惹怒了我,我什么都做得出!”
“敬酒不吃吃罚酒!”
孩子都不在,穗禾心里早就没了顾忌。
陆瑾晏除了威胁她,还能有什么动作?
她揪住陆瑾晏的衣领,眼里的无情冷酷让他心惊。
“你就算毒哑我的喉咙,砍断我的双手,我也有法子告诉小圭,是他的父亲强占了他的母亲!”
“他的母亲孤立无助,被迫承受所有的不公!”
“他自以为高山仰止,像天一样的父亲,内里全是不堪和龌龊!”
“你想与我试一试吗?!”
陆瑾晏一顿,手立刻松懈下来。
是了,她一向有法子。
又最是冷情冷性,他如何与她相比?
他拿她束手无策。
穗禾冷眼看他似是当头一棒被打醒了些,随即手一松,陆瑾晏就无力地坐了回去。
“你肯待我好,我有什么不能应你?”
“你便是要天上月,我也想办法捧给你。”
“你与旁的女子毫无相似之处,可我偏偏被你拿捏住。”
“我以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在原地等了你五年,我以为你终究会被感动,会被我所感化那顽固不化的性子!”
“可我还是输了,输给一个没有心的人。”
他喃喃自语,忍不住将满心委屈与埋怨道出。
可马车本就不大,他的话穗禾听得一清二楚。
“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才要感化,我从始至终犯了什么罪?”她冷笑道。
穗禾掀起帘子,下马车前留下最后一句。
“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我与你如何就此打住,别让小圭成了牺牲品!”
帘子摔下,不多时马车里只剩陆瑾晏急促地喘息声,似是因为她的话,情绪久久不能平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上月更加皎洁时,小厮战战兢兢开口:
“大爷,再不回就要宵禁了。”
“回!”陆瑾晏咬牙切齿道。
小厮扬起鞭,驾着马车匆匆离开葫芦巷子,往朱雀大街赶去。
陆瑾晏撩起车帘,目光灼灼地盯着这处不大的宅子。
她接了王家的人来京,还能再逃?
小圭一日日长大,她的谎言能瞒到几时?
兜兜转转,她终是要做他的妻!
陆瑾晏眼神犀利,心里对艾山与陆瑾泽深恶痛绝!
定是有人从中蛊惑了她!
不然,她那般疼爱小圭,甚至给了小圭自己亲手做的荷包,又怎么会不想光明正大听小圭叫她娘呢?
他从袖中取出先前穗禾给小圭的见面礼,看着那个精致的荷包勾唇一笑。
跟着伺候的小厮聪明,知道将这荷包收好再给他。
这枚蓝底绸缎的荷包上,绣了只活灵活现的金鱼。
用色鲜亮,手艺精湛,比她过去拙劣的手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