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剪纸拼凑出一幅骏马奔腾的场景。

透着黄澄澄的光透出来,别有一番风味。

何寿卖力地说了一长串赞美的话,心里只愿她能识得大爷这份心意。

可他就是眼睁睁地看着这人,瞧上了两眼,就径直进了东厢房。

何寿瞪大眼,来回看了好几眼,真觉得她越发恃宠而骄了!

进了东厢房,穗禾打了个哈欠,就想梳洗睡下。

李婆子愁容满面,小心劝着,“眼下不过戌时,姑娘再候候大爷。”

张婆子指着八仙桌上那些茶点,附和道:“想必用不了半个时辰,大爷就该回来了。”

她们拦着穗禾不让她去榻上,穗禾心平气和地让小苔给她拿了枕头去了她常坐的罗汉榻上。

待上头的小几撤掉,不就是张宽敞的榻吗?

她也不换常服,被两个婆子精心换上的水红长裙,就这么被压得看不出原先的光彩。

闭上眼前,穗禾又望了眼月亮。

千里之外的江南,是不是一家子也看着同一轮明月思念着她?

她看了好一会儿,又想着走了没几日的莺桃。

莺桃带着府里收拾好的几车礼物,眼泪汪汪地回了江南。

府外的街上车水马龙,莺桃的马车很快就看不见了。

如今想来,怕是还要颠簸十来日才能到江南。

好好的团圆日,若不是因为来看她,莺桃早就一家和乐,团聚在一起了。

穗禾想了许久,终是抵不住困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府外传来声响,陆瑾晏下马大步朝观澜院走去。

今日宫宴,他难免喝多了几杯酒,虽有些晕沉,还是骑马回府,并未乘马车。

他让穗禾候着,自是不愿她等久了。

待一路快步回了观澜院,刚想去东厢房时,陆瑾晏硬生生地转了方向去了正房。

净房里,他洗去一身酒气,换了身月白的常服。

待细细闻过没有任何气味后,他勾唇一笑,抬腿就去寻穗禾。

她甚是娇气,有孕后闻不得半点香味,他每日散值梳洗更衣后,才敢去见她。

也是因为她,他如今连熏香都不敢用了,就怕她闻到后恶心。

想到她这些日子来不再抗拒他的靠近,陆瑾晏眉眼含笑看了眼还在转腾的走马灯才进了去。

可映入眼帘的却是几个慌张的婆子。

“怎么了?”他沉声问。

张婆子小心地看着他,“姑娘睡了,老奴这就唤姑娘起来。”

陆瑾晏挑眉,立刻抬手让所有婆子退了出去。

他悄声掀起珠帘,走进罗汉榻上的穗禾。

她睡得沉,面容恬淡,比起与他争执时那牙尖嘴利的模样,多了些温婉的气质在。

月光透过花窗洒在她身上,榻上她发髻散开,钗环掉落一旁,乌发雪肤甚是娇艳。

陆瑾晏含笑看着看了她许久,只觉得脑中一片清明。

他大步走向一侧的书桌,摊开宣纸,取了颜料,开始作画。

他许久未作画,本以为会笔锋艰涩。

可出乎意料的是,不过寥寥几笔,她的轮廓就印在画纸上。

风一吹过,震的画纸传来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穗禾忽地被惊醒,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就看见坐在书桌前的陆瑾晏。

他正挥毫泼墨,见她醒来,那双冷淡的凤眼含笑,语气透露出极大的愉悦。

“这会儿睡了,后半夜醒了怎么办?”

穗禾扶着昏昏胀胀的头慢慢起来,她看着陆瑾晏沉思许久,又往画纸上补了几笔。

她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