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姨娘不甘心,还想闹。

可大太太开口了,“瑾成他有两错,一是不该走徐家的门路,堕了咱们陆府百年清誉。”

“要知他贿赂徐家的消息传出去,苏州府里的人连同族有功名的子侄,都会恶意揣测,更不用说会影响瑾晏的名声。”

“二是他千不该万不该,打瑾晏的通房的主意,这不是打定主意要伤了与瑾晏之间的兄弟情义。”

“咱们不是那些没规矩的人家,能将通房丫鬟送来送去的,瑾成实在是太荒唐了,怎么总是看中别的院子的丫鬟?”

大太太一番有理有据的话连消带打,老太太对陆瑾成最后一丝怜悯都消失殆尽了。

她脸色沉了下来,“回你的院子去,晏哥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成哥全是咎由自取。”

“若是被我知道你对晏哥心存怨怼,我送你去出云观清修,好好忏悔自己的罪责!”

话一出,春姨娘立刻不敢哭闹了。

出云观里的女眷,好听点叫清修,难听点就是搓磨了。

进了里头,她还能有什么指望。

春姨娘默默地流泪,只一双眼睛死死瞪着突然搅局的大太太。

大太太自是知道春姨娘的怨恨,可她只觉得心里畅快。

陆瑾成打莺桃和穗禾的主意,摆明了没将她放在眼里。

她怎么都是两人的旧主子,就算不为她们,也要为自己出口恶气。

老太太这个人最看重面子,其次就是陆瑾晏。

至于陆瑾成和泽哥,虽也是她的孙子,可怎么也比不过前头两位。

这会儿陆瑾成不占理,即便大老爷和春姨娘使出浑身解数,让老太太责罚陆瑾晏,也不过痴人说梦。

折腾了好一会儿,老太太眼不见心不烦,回了寿安堂。

大老爷深感在下人面前丢了面子,吹胡子瞪眼也没招,只能回自己院子生闷气了。

至于陆瑾晏敲打过府里的下人谨言慎行后,出府处置一摊子案子。

往日热闹的翠微院,如今只有凄凄哀哀的哭声。

五日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穗禾养了这些时日后,身上的伤好了大半,就只有脖颈的淤痕还看着瘆人。

她如今说话好多了,不像那日说一个字都刺痛万分。

许是因着她在观澜院养伤,老太太也没来找她麻烦。

穗禾心里总算没有那般忐忑了,她生怕她咬伤陆瑾成的耳朵,让这五日又出了波折。

也是因着陆瑾晏回京在即,观澜院里的下人终日异常忙碌,整理出数个箱笼。

穗禾虽在陆府当差十年,可她一向节俭,整理了几日,也不过两个包袱罢了。

后罩房里,她看似沉稳地坐在榻上,实则心里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只盼着日子再快些!

再快些!

她双手合十,诚心祷告。

她的磨难太多了,让她如愿一回吧。

许是佛祖显灵,直到陆瑾晏出府前一晚,她都未曾再见他一面。

穗禾心里大定,怀着不舍的心去了晚香院。

大太太知道她明日就要离府,又是不舍又是为她庆幸。

她看着穗禾给她磕头谢恩,总是能想起她幼时也是这般跪在她面前,求着她进府。

一晃数年,到底是要分离了。

大太太红着眼,让青萝取了一个荷包过来。

“拿着收好,就当是我给你的体己银子,切莫让旁人知晓。”

这个五彩如意纹的荷包针脚细密,穗禾一看就知是大太太亲手做的。

她感动不已,接过荷包哽咽道:“多谢大太太,您给奴婢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