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姿态做得恭顺,满脸愧疚,试图让这位大丫鬟别拦着自己。

可天冬拉着她到了廊下,小声道:“你家的事老太太都知道了,正是生气的时候。”

“虽说大爷护着你,可你也别这个时候到老太太跟前,惹她烦心。”

“你赶紧回观澜院吧,你那些箱笼,可全让观澜院的婆子收拾走了。”

穗禾惊了一下,陆瑾晏竟让她住在观澜院里。

她的不乐意和勉强,都没有打消他的主意,他真的要把她强留在观澜院了。

穗禾有些难受的闭上眼睛,她以为伺候过一回陆瑾晏,他对她就不再有执念了。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她将那般狠戾的一面表露在他眼前,他竟然还没厌恶她?

难道他不怕,若是情急之下,那根银簪扎向他呢?

天冬看她脸色难看,只当她是畏惧老太太生气,只好放柔了声音安慰。

“老太太让连翘也去了观澜院,你知道她的心思,平日里小心些,别做出格的事了。”

她眼里流露出一丝同情,老太太终是怕穗禾狐媚了大爷,让连翘去盯着了。

况且以大爷的脾气定不会放过胡嬷嬷,那么便是大爷再不乐意连翘去观澜院,也只能让一步了。

穗禾勉强地对她笑笑,她巴不得连翘使出十八般武艺,把陆瑾晏所有注意占据。

她心里很乱,待在陆瑾晏眼皮子底下,她实在觉得浑身难受。

穗禾漫无目的地走着,可绕了好大一圈,她终是不忍这个时候连累任何一个人。

她怕与她来往密切,让老太太知道后,会责罚她们。

穗禾来到了观澜院门前,她抬眸看着牌匾,迟疑了许久,终是踏进了这个无形的金丝笼。

只是她还没走几步,就有一个人影奔向了她。

“姐姐,你回来了。”

穗禾定睛看去,就看见小苔兴冲冲地朝她而来。

“你怎么在这儿?”她惊讶地问。

小苔笑着扶她,“大爷身边的何管事来寿安堂给姐姐搬箱笼时,知道姐姐待我好后,要我日后来服侍姐姐。”

穗禾停下步子,摸了摸她的头,“什么服侍不服侍的?”

“我也是丫鬟,和你一样的。”

她心里烦透了陆瑾晏,他恨不得让她在这府里孤立无援,只能攀附他一人才能活下去。

通房丫鬟就是丫鬟,他让人服侍她,生怕她受得闲言碎语少了!

只是跟着小苔才到了观澜院的后罩房,何寿突然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他冲穗禾招手,没好气道:“你箱笼都收拾好了,赶紧去正房!”

穗禾不理他,进去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东西一件不落地被搬到这儿后,才出了屋子。

她看着急得满汗的何寿,不解地问:“大爷不在府里,我去正房做什么?”

何寿瞪了她一眼,心想她果然是恃宠而骄,连他这个管事都不放在眼里了。

要知道,她隔壁那个连翘,可是说了一堆好话讨好他!

“大爷说了,日后让你打扫正房。”

“须得一尘不染,不能偷奸耍滑!”

穗禾福礼,面上一派沉静,看不出不愿。

“大爷既然吩咐了,奴婢照规矩做就是。”

何寿快叫她硬邦邦的语气气坏了,他是真不知道大爷放着温柔似水的连翘不要,要这头倔驴做什么?

穗禾进了正房,昨夜来的时候她未曾好好打量过这间屋子。

明间开阔,便是比老太太寿安堂那处也不落下风。

不过这么些时日过去,她从未听闻陆瑾晏在府里招待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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