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跟那样的人家对着干了?”

李娘子一声怒吼,逼迫李和回答她的话。

李和被逼得着急了,反驳道:“再过几个月,穗禾她就自赎回家了!”

“以前的事如何,我不在意!”

李娘子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她伸手打了好几下李和的背,满脸恨铁不成钢。

“那些人家的,做正房奶奶的,谁不给通房小妾灌避子药?”

“你娶个残花败柳的进门,连个蛋都下不了,是想让我被满村耻笑?”

李和一下说不出话,张了好次嘴都不知道怎么反驳李娘子。

李娘子深吸一口气,瞧着他难受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

可她还是挺直了背,大声斥责:“我绝不会让她进门,你若是再敢去王家门前转悠,先不等你把那贵人得罪,我先把你腿打断!”

“你才满月,你爹就死了,我李春花一个人把你养大,好不容易日子有点盼头了,你就要自寻死路了!”

“先前八十板子没听见?下回打在你身上的时候,你这条小命还在不在都不一定!”

李和红着眼,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他娘养大他有多不容易,他知道,可要他娶旁人,他也做不到。

他只恨自己无能,孝做不到,可救穗禾出陆府的本事也没有。

真是一点能耐也没有!

李和痛苦地抱着头,身边李娘子的斥责声还在响起,只有先前做好的豆干还安安静静地待在桌案上。

马车里,穗禾昨日的担忧终于放下,只是她才放松,只感觉浑身无力。

昨夜睡得不好,先前又用了许多力气,这会儿只觉得眼皮沉得厉害。

可陆瑾晏在身旁,她连假寐也不敢。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旁总算传来了动静。

穗禾才转身去看,自己的手就被猝不及防地抓住了。

陆瑾晏打量着她红肿的手,蹙眉道:“胡嬷嬷打的?”

穗禾默默点头,想收回自己的手。

可陆瑾晏死死地抓着她的手腕,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明明是一双读书人的手,可穗禾知道他这双手定是杀过不少人。

于是挣扎不动,她也就不挣扎了,端看他要干什么。

陆瑾晏瞧着这只白皙的手变得乖巧了些,他微微挑眉,像是诧异她突如其来的乖顺。

他将她的手翻上来,从一旁的匣子里取出一个白玉瓷盒。

从里取出了些碧绿的药膏涂抹在她手心。

穗禾瞧着这熟悉的颜色,顿时知道这定是昨日胡嬷嬷给她涂的碧玉膏。

只是昨日胡嬷嬷只给她涂了薄薄一层,可她今日的手却是厚厚一层,整个掌心都是一片碧绿。

两只手都涂完了,穗禾当即觉得手上不难受了。

碧玉膏珍贵,这会儿她也不会吝啬说一句谢恩的话。

“多谢大爷。”

陆瑾晏冷笑一声,将那盒碧玉膏扔进她怀里。

“拿去,我瞧你用的时候怕是不少。”

穗禾用手臂接住,将它放在自己腿上,讥讽道:“胡嬷嬷打奴婢,是想让奴婢屈服,顺从地去服侍您。”

“她如今已达成心愿,想必也没有由头再打奴婢了。”

“奴婢若是不犯规矩,府里老太太和大太太也不会轻易责罚奴婢。”

“试问,奴婢下回被罚,会是惹怒了谁?”

穗禾嘴上说着问题,可眼眸只看着陆瑾晏,平静无波,先前在王家时的熊熊怒火,好像都变成一潭死水。

陆瑾晏眼眸骤缩,嘴角不悦地抿起。

“你若是本分规矩,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