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刃,是青栩配刀的名字。

那把刀,自他在戒堂醒来的第一天起便伴他左右,就连夜里睡觉,他也要抱着。后来慕玄临身死,他就是提着寂刃,一人一刀迎战数百妖族。最后他也死了,那把刀落入萧景手中,大概早已被当作了废铜烂铁,扔到哪个不知名的角落里去了。

原来尊上也还记得他的刀。

他将那木刀接在手中,定定看着,没有出声。

慕玄临说:“寂刃不在了,我以后,会给你找到一把更好的刀。”

青栩还是低着头。

“怎么,不喜欢吗?”

慕玄临微微欠身,探过去看人神色。曾经的魔界之主,此时就像第一次给心上人送礼物却心里没底的毛头小子,都不知怎么说话才不显刻意。

“我第一次做木工,你也知道,肯定做不了多好......”

“喜欢。”

“嗯?”

“我很喜欢,寂刃。谢过尊上。”

他看见青栩将那小木刀握在手里,掀开衣襟,将它仔细放在胸前的位置,而后抬头,脸上似乎挂着点极淡的笑意。

慕玄临看得痴了。之前就算他明晃晃对人表露心意,青栩都没有这样笑过。

他不知怎得,只觉得脸上“腾”地发起热来,慌忙转移话题。

“那便好。那个,阿栩啊,你看这张床,做成双人的如何......”

..........

江易之背着手,大爷似的去串门。溜达进慕玄临住的院子,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同样是客居荒岛,怎么就你俩不一样?”

小木屋本就不大,之前因为室徒四壁才显得空旷,此时却塞满了各式木制的用具,一下子显得拥挤起来。

不说那张宽到睡得下两人的床,就连桌案、椅凳也都一应俱全。那张木桌上,甚至还摆了两副其貌不扬的碗筷。

青栩不在,只有慕玄临在屋里。他抱臂倚在窗边:“你若也想要,便自己去做。”

江易之朝他翻了个白眼:“得了吧,我不信你自己做得出这些。”

“我的确做不出,但阿栩可以。”

江易之自从认识慕玄临以来,听“阿栩”这个词已经听得耳朵要长茧。现在对这人语气里的得意,已经可以做到自行无视了。他在屋里晃了一圈,状似不经意地踱到人旁边。

他今天来,是有任务在身的。

“老慕啊,你最近是不是,看于非白不顺眼?”

慕玄临眯起眼:“老慕?”

江易之意识到自己把背地里的称呼说漏了嘴,讪笑着,悄悄挪远了些。

“哈哈,这不是重点。”

慕玄临轻嗤一声:“这么说,你是来给于非白当说客的?”

江易之摆手:“非也,非也。我这不是......”

正说着,他忽然停下,看向一旁的木桌。

“等等我说,青栩这桌子,做得也不行啊。”

慕玄临听不得他把“青栩”和“不行”这两个词放在一起,挑起眉:“什么?”

“你看,”江易之走过去,“它好端端放在这里,怎么还不停抖呢。”

说着,他伸出手,轻轻将桌子按住。

可那桌子依旧抖个不停。

两人同时睁大了双眼。

不是桌子在抖,是整个地面都在抖!

慕玄临瞬间没了方才的悠然姿态,转过身,夺门而出。

..........

于非白正在屋里,为苏玄和另外两个羽族探着妖核状况,忽觉四周开始震动起来。他并未惊慌,这样的震动,来到岛上的短短几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