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仍然闭着，嘴里却?还在呢喃，也不?知究竟是真的?醒了，还是只在梦中胡言乱语。

但他再开口时，却?没有再喊“尊上”了。

他说，少?尊主。

慕玄临以为自己听错了：“嗯，阿栩在喊谁？”

“少?尊主......”

“少?尊主给阿栩留的?梨花糕，可还作数......”

这次，慕玄临终于听清那“少?尊主”三个字。

他瞪大?了双眼。这是......

这“少?尊主”，分明是父亲还在世时，众人对?他的?敬称。而现?在数十年?都过?去?了，这个词早已离慕玄临太远太远，以至于青栩喊出来的?时候，他愣了好一会儿的?神?，才反应过?来。

阿栩唤着少?尊主，好像还在说什么，少?尊主......给他留了梨花糕。

这应该是想起了从前的?事，是从前被自己忘掉的记忆么？

慕玄临很想听。他想听阿栩说话，也想听那段对?他来说已成空白的?往事。他并不纠正那错乱的称呼，只顺着人道?：“梨花糕，阿栩想吃多?少?都可以，怎么会不?作数呢？”

青栩静了片刻，才又低声道：“少尊主说，喜欢阿栩。”

“喜欢阿栩么？那是自然......等等，什么？”

喜欢阿栩，对?现?在的?慕玄临来说，当然是根本不?必说的?事。可曾经他们还是少?年?，慕玄临记得在记忆之墟中窥见的?陈旧片段，他自然也知道?，那时候，他们该是很好的?朋友。

可是，难道?在那么久的?以前，自己就对?阿栩说过?喜欢了吗？

青栩不?答他，却?忽然将眉头蹙起，声音急切起来。

“尊主......这不?是少?尊主的?错，是、是属下做错了，属下僭越媚上，当死......”

“什么。阿栩，你在说什么？”

慕玄临心下狠狠一沉。

现?在他才察觉出来，青栩其实根本没有清醒，这东一句西?一句的?他听不?懂的?话，似乎只是无意识的?呓语罢了。

可是，什么僭越媚上，什么当死，这些不?像话的?词怎么又蹦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