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栩体内魔息没有回升的迹象,醒来更?是?遥不可?及,几乎只成了奢望。
好在青栩这性命,似乎暂时保住了。那一口?气就这样不上不下地吊着,总归没有叫慕玄临彻底陷入绝望。
几日来,星夜谷乱作?了一锅粥。
尊主刚刚归位就闭门不出,只得由那狄族首领赵轻鸿暂理谷中诸事。这日,守卫忽然来报,说?有个老头鬼鬼祟祟在凌虚阁外围晃荡,即使被抓住了,也丝毫没有悔改之意,还非得叫嚣着要见尊主。
赵轻鸿让他们把人带来。
那老头是?自己走?进来的。老人看起来老得不能再老,拄着根拐棍,可?众人都觉得若不是?这根拐棍拖了他后腿,他好像下一刻就能奔跑起来似的。
带他过来的守卫跑到赵轻鸿面前,面上窘迫,低声道:“首领大人,不是?我们不押着他,实在是?这老头怪得很。也不知怎么回事,我们只要一碰着他,立刻就全身剧痛,实在是?不敢再碰啊。”
赵轻鸿也不多说?,直接对面问道:“敢问,您是?何人?”
那老头疾走?的气息还没喘匀,风风火火道:“行了别?废话了,现?在就带我见你们尊主,老翁是?......”
“他是?我师父。”
这声音从赵轻鸿背后传来,众人回头一看,只见来人面色有些疲惫,竟是?他们久未露面的尊主。
好几日来,这还是?慕玄临头一回踏出凌虚阁的门槛。
尊主都发话了,自然没人再有异议。赵轻鸿行了一礼,带众人走?远了去,只留慕玄临和那老人站在原地。
待四?周清净下来,慕玄临宽阔的肩背仿佛轰然塌颓了下来。
他开口?唤道:“师父。”
逸翁眼中难得见了心?疼。他拍拍慕玄临的肩膀,却忽然一眼瞥见这人袖口?处,有几道抹开的血痕。
逸翁一把拎起那袖口?:“这是?怎么回事?”
慕玄临凤目垂着,他眼下已泛了些青黑,眼皮也起了褶皱,仿佛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低声道:“是?阿栩的。”
三日里,青栩唇角一直在往外渗血。慕玄临拿帕子给他擦去,却很快再流,直到锦帕都染得红透。到后来慕玄临简直一刻也看不得那猩红颜色了,他连换帕子都等不及,直接用自己的袖口?,将人嘴角的鲜血拭去。
慕玄临第一次感到害怕。一个人的身体里,究竟还有多少?血可?以?流?
逸翁从没见他这大徒弟憔悴成这副样子。他叹了口?气:“老翁听说?,你将世间唯一一朵赤火红莲给他服下了。”
慕玄临听他这话,抬起眼,像忽然找到了救星似的:“师父,您知道了?那您可?知道,这红莲,究竟可?不可?以?......”
不等他说?完,逸翁却摇了摇头。
“没有用。”
逸翁叹着气,看向眼前那张再次颓然的脸,忽然不忍再瞒下去。
“临儿,以?命换你,是?小栩儿自己最想选择的路。”
“什么?”慕玄临蓦地抬头,仿佛晴天霹雳,“以?命换我......您在说?什么?”
“后山那次,老翁一摸他的脉象,就知道他身体里的魔息已经枯竭。那时候你不带他,说?一定要自己走?。小栩儿醒来以?后,就把一切都讲给了我。”
“他都,说?了什么?”
逸翁忽然伸出手指,点上慕玄临的心?口?:“临儿,你可?知道,那时你的魔核为什么会封锁,而最后,你的功力又为何能回到从前的第一境?”
慕玄临定定看着逸翁,恍然道:“是?因为他......”
“魔息枯竭这件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