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心脏中原本藏了一块冰,在某一个时候突然融化,化成了滚烫的岩浆,霎那间从通身的血管里冲刷而过。
他?好像变得更完整。尊上从前所说的“爱”,他?忽然就无师自通地懂得了。
而现在,尊上脸色是大病未愈的苍白?。尊上撑在他?身上,在俯视他?。
青栩对上那双眼睛,对上那张永远居高?临下看着他?的俊脸,满脑袋只想着,无论尊上要对他?做什么,他?都可以。
原来就是这种感觉。从前的自己,原来是这种感觉。
他?什么都可以,什么都愿意。
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给这个人。
不?管是被人说像木头一样的心,还是死过一次的身体。
还是重新获得的生命。
从始至终。
一切都可以。
所以没有等?慕玄临把那句话问完,他?就立时开?了口。
“愿意。”
“尊上对阿栩,做什么都可以。”
“......”
慕玄临欲言又止,眸子?还盯着他?没有动?,里头却好像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开?始灼灼燃烧。
两道视线在交汇,胜过千言万语。空气这样凝滞了半刻,慕玄临忽然猛地俯下身,再次狠狠地咬上那双唇,堵住了那张嘴。
“尊......唔!”
慕玄临咬着那嘴唇,手上再不?管不?顾,衣料被扯开?的声?响一声?接着一声?,在这狭小的房间中显得尤为清晰。眼前露出?大片的白?,上面遍布着陈年的旧伤疤。慕玄临俯下身,挨个亲吻那些疤痕,连呼吸都变得迫不?及待。
这个人是他?慕玄临的。
从里到外?,必须哪里都是他?的。
慕玄临的头脑中嗡嗡作响,像是汩汩血流在流动?,将其他?任何声?音都盖过了。他?混沌想着,怎么会这么好,这个人,怎么会这么好。
他?闻着那皮肤上的味道,熟悉的,清冽的,温顺的,包容的。他?深埋着头,有一瞬间觉得这辈子?可以什么都不?要了,只要能每天闻着这股味道,旁的就都拿走吧,都随意。
他?只想要这个人,从里到外?,从日到夜,抵死相贴。
而他?已等?了许久,再也不?想等?了。
慕玄临状似疯狂,仿佛成了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用鼻子?嗅着自己猎物的气味不?肯离开?。他?手上抱着那躯体,越抱越紧,却忽然觉得胸前一阵剧痛。
“唔,尊上,唔!”
慕玄临瞥见?青栩的眸子?忽然睁得很大,惊惧一下子?盖过了冲天的心火。他?以为自己力气太大把人弄伤了,赶忙撤开?,却看见?青栩伸出?手,抚上了他?的胸膛,蹭了一下,又拿起来看。
“尊上,您伤口流血了!”
青栩早已顾不?得方才大战在即的氛围,也顾不?得自己敞开?了大片的衣襟。他?立时收回?了两条腿,撑起身,强硬地按着慕玄临的肩膀,让他?躺回?床上去。
慕玄临怔愣着低下头,看见?心口处一片濡湿,灰败的里衣染上一大片红。
原来是方才心绪太强烈,伤口给崩开?了。
怪不?得把阿栩吓成了那样。
慕玄临都快要气笑了。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活了一百多年,慕玄临这还是头一回?怒自己这么不?争气。
不?过这突然的变故,也把他?方才累积到天灵盖的那股热意,给冲散得一干二净。慕玄临不?再拗着,青栩让他?躺下,他?便?乖乖地躺。
他?心里暗暗发誓,以后等?他?好了,定?不?会再将这个人放过。但现在,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