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劝劝沈澜，看看事情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我在院长办公室外面，捏着手机半晌，最终还是给沈澜打了电话。

可接电话的人是宋景，她在那边笑得娇媚：

「他在洗澡呢。」

「谁啊？」紧接着沈澜的声音从那端传来。

「是许茉……」

电话那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是沈澜接过了手机。

「哼，刚才态度这么强硬，现在知道低头了？」

他冷哼一声。

「我们的事和孤儿院无关，你能不能放过孤儿院？」

我放低了姿态，几乎是哀求。

「许茉，我警告你，我们订婚的请帖，我爸妈已经都发出去了，如果你不回来和我订婚，让沈家没了面子，那我也绝对不会放过孤儿院！」

沈澜逐渐气急败坏。

下一秒，又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是手机被砸在地上的声音。

随即，电话被挂断。

22

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湿了大片。

沈澜总是这样，他不要委曲求全的低头，他要我被磨光自尊，心甘情愿地匍匐在他的脚边。

我捂着脸，坐在院长室外的台阶上，小声啜泣。

忽然被人拍了拍肩膀。

抹掉眼泪抬起头，就看见孤儿院最小的孩子举着一颗糖对我笑。

她说：「姐姐你吃吧，哥哥给的可甜可甜了。」

她大概是一路跑过来，手上出了汗，糖纸外面湿漉漉的。

我将糖塞进嘴里，眼泪登时又流了下来。

她见我哭，伸出小手给我擦眼泪，边擦也边哭：

「姐姐别哭……姐姐哭了我也想哭……哇……」

23

最后变成我们俩抱头痛哭。

等我们都哭够了，我带她去找温霆。

微弱的蜡烛亮光下，温霆此时正穿着他那身昂贵的西装，坐在其中一个孩子的小床上。

他怀里抱着一个盖着小碎花被子的已经睡着了的小孩，身边还有好几个围着他的孩子。

温霆本该与现在的画面格格不入，但此刻竟然显得格外温馨。

面前放着一本相册，他翻动相册，声音又小又温柔：

「这两个人是谁啊？」

其中一个孩子回答：「这是张老师和王老师，院长说他们都是在我们这里长大的。」

另一个小孩也兴奋的说：「去年他们结婚了，我们还吃到喜糖了！」

「嘘……」温霆看了眼怀里还熟睡的孩子，示意他们小声点。

他又翻了一页相册，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即就要把那一页翻过去。

却被一个孩子拦住了，他指着那一页其中一张照片给温霆介绍：

「这个是茉茉姐姐和沈澜哥哥，院长说他们以后也会结婚的，以后我们就又有喜糖可以吃了！」

温霆愣了一下，随后伸手恶作剧般捏了捏那孩子的脸颊。

「他们的喜糖可不好吃，是酸的。

「再说了，他们也不会结婚。」

「哥哥你骗人，喜糖都是甜的！」孩子不爽地揉揉自己被捏疼的脸。

温霆不知从哪个口袋里掏出几颗糖来，塞到那孩子手里：

「哥哥这里的糖才是甜的。」

孩子捏着糖，开心地分给另外几个孩子。

温霆将手放到孩子脑袋上，问：「那你们说这个沈澜和我，谁比较帅？」

我听得差点笑了，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幼稚。

孩子们吃了他的糖，于是便恭维他：「温霆哥哥你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