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妹妹不?能嫁…快放开我…”最后那一声暴喝,他像疯了的恶犬,瞪着迎面人,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了。
“不?能嫁,又能嫁谁?”黑色云靴踩着缠枝图案的地毯,一步步逼近他,走到了王仲平跟前。
他慢慢俯下?身?去,半明半灭的烛火映着他半张脸,那苍白?的侧脸,配着他红唇的色泽,像是?暗夜里的艳鬼!
沈少珩低低问了声:“不?能嫁我,难不?成能嫁给?你么?”
他语气明明极轻,可?落在人耳朵里,却能听出毛骨悚然的意味。
果不?其然,伴着这话音落下?,一声“啊”地惨叫,惊得在场宾客脸色大变。
竟是?他黑靴用力踩上去,狠狠踩在了王仲平手指上,疼得他冷汗直冒,都说五指连心,沈少珩这样发狠似的报复,让他疼得受不?住,差点?两眼一黑,晕厥过去。
“子玉兄你…”祝涛等人的声音,也淹没?在了人群里,随着这场变故,在场众人皆是?不?知该劝?还是?该继续观礼?
看到王仲平痛苦的表情,额上冒出的冷汗,就连唇角也透着死一样的白?。
也不?知是?失去的痛苦,让他接受不?了?亦或是?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沈少珩眸里癫狂复起,在他耳边一字一句,轻声说:“四妹妹是?我的…”
他像一个病入膏肓之人,脸上也透着不?正常的潮红。
“你一辈子…”他喘着气笑了声:“一辈子…也休想从我身?边抢走她!…”
说到末了,眼尾泛着红,他笑着笑着,却是?笑中带泪。
就在这时,从身?后传来一声:“兄长,求你手下?留情…”清脆如银铃的声音,骤然打?断了他的话。
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个姑娘,她娉婷袅娜的身?影,慢慢靠近沈少珩。
她试图想要搀王秀才?一把,于是?趴跪在了他脚边,用一双哀求凄楚的眼神,抬眸看着沈少珩,语气轻而柔,却透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求兄长住手,你这样会废了他一只手的,他往后拿不?了笔了,毁了他的前途,可?是?毁了他一辈子啊…”
“就算是为四妹妹积福也好,什么也罢,请兄长你高抬贵手,放了王秀才?一马…”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及时赶来的沈岚,她前几日还病着,时好时坏,畏寒得厉害,好几日没?下?床。
说白了也不过是心病,只因四妹妹的死,对她打?击太深。
可?方才?她一直心绪不?宁,半睡半醒,后来听丫鬟说了这事,托着病体也赶了过来。
哪知到了厅中看到的这一幕,远比丫鬟口里说得还要残忍。
自四妹妹走了以后,家里人人都怕了她这个兄长,他行事乖戾,做事不?计后果,一日比一日疯癫,没?人胆敢劝说一句。
可?人人不?敢劝说的事,她却不?能视而不?见,眼睁睁看着王仲平手被废掉,就算是?为了四妹妹,她也一定?要保住王仲平的手!
想到这里,她一口气不?带停,又继续道:“更何况今日是?四妹妹头七,也是?四妹妹的回魂夜,指不?定?她都在一旁看着呢,四妹妹应当也不?愿看到兄长残忍的一面,四妹妹曾和我说,她心悦之人必定?是?会疼人的男子…”
“兄长你这样做了,岂不?是?伤了四妹妹的心,让她走也走得不?安心么…”
一听到头七,回魂夜,这几个字眼,众人脖子一缩,不?由得东张西望,骇得面无人色,生怕遇到了什么脏东西。
更惧怕棺木的焦尸,突然蹦出来,白?管家和怀安背脊发凉,就连一旁许久不?出声的赵姨娘,也蹲下?身?白?着一张脸,浑身?颤抖着,躲在了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