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侧的媒婆丫鬟闻言,连忙跟上前来?, 从队伍里推出来?一个?人,正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厮, 办阴亲的媒婆,也就是说阴媒的婆子。
她对白管家?耳语了几句,意思是让那?个?小厮, 将新娘子背进去?拜堂,只要不误了时辰,也就算是礼成了。
毕竟冥婚和?正常结亲,还是有很多忌讳的,冲撞了什么也就不好了。
白管家?点?头如捣蒜,虚心一一记下来?,正要拿出银子,打发媒婆离去?,人群里忽然传来?一声:“姝妹妹,我来?迟了…”
那?声音婉转凄凉,在阴冷的夜里陡然传来?,突兀得让人不觉一怔,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然后人群里有人叫骂了声:“哪里来?的酒疯子,一身?酒气!”
“这儿可不是你撒酒疯的地!还不给老子滚远点?!”
又是一阵躁动?,人群被冲撞开了。
只见一长身?玉立的身?影,着一身?素白衫子,那?样眉眼俊秀的年轻人,此刻像是困兽一样,红了一双眼,跌跌撞撞,扑倒在花轿前,脸上的青白色,让人瞧着只觉得胆颤心惊。
“你…你是王秀才?”白管家?一眼就认出了他。
“让我…见见姝妹妹…”王仲平嘶哑着嗓子,声音因悲痛,早已是语不成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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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厅里气氛诡异,一口檀木棺摆放在正中,与之?格格不入的是,明明应该设灵堂的地方,此刻却成了拜堂成亲的礼堂。
宾客们皆是骇得面无?人色,纷纷交头接耳,小声嘀咕着,这样荒谬的事,他们活了大半辈子,又有哪个?亲眼见过的?
尤其是棺木里的焦尸,散发出来?的尸臭,即便用?了上好的檀木和?鲜花掩盖,依旧遮不去?那?刺鼻的气味。
实?在是太冲了,让人几欲作呕!
可没有一个?人敢出声,似生怕冲撞了棺材里的那?位。
“文昌兄,你说这子玉兄他…”说话之?人声音极小,正是那?张家?兄弟里的张垣。
祝涛今夜过分沉静,全然不似之?前的滔滔不绝。
他此刻沉着一张脸,听到张垣出声,却欲言又止,也知晓他要说什么?
前两日收到他这挚友的帖子,祝涛还为其成亲的大事,侃侃而谈,比自个?娶媳妇还高?兴。
却不成想今夜里来?,竟是这么个?娶法?
也太匪夷所?思了!
祝涛抿了抿唇,不等他出声,就在这时,一声:“老爷和?大哥儿到!”
人群里顿时鸦雀无?声,随着这话落,新郎官打扮的玉面郎君,眉眼含着温润的笑,将坐在轮椅上沈枝山,从花厅侧门推出来?,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沈少珩将轮椅推到了堂前,又俯下身?亲力亲为,拉了一块薄毯为沈枝山搭在腿上,那?样细致入微,这样父慈子孝的一幕,让人不免心生动?容。
可随着他手里的动?作,坐在轮椅上的沈枝山,却是嘴角抽了抽,瞪着眼看着他,他眼角的肌肉也抽搐着,歪着一张嘴,很快口涎流出来?,曾那?样意气风发的一个?人,却当着众人面,露出他最狼狈不堪的一面。
“大哥儿,老爷他这个?样了,你就行行好,别折腾他了好不好?就当是妾身?求你了…”
伴着另一个?声音,赵姨娘人已快步上前,她的苦苦哀求,让众人面色一诧,皆是不明就里。
“姨娘,你这是做甚?还不快快起来?,不知晓的,还以为是我刻薄了姨娘你,到底姨娘也是长辈。”眼看赵姨娘当着众人面,跪在了他面前,沈少珩却温温一笑,要伸手去?扶她。
手指还没落下,赵姨娘身?子发颤:“不敢劳烦大哥儿,妾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