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尘封已久的旧事,陡然被扒出来,像是一阵惊涛骇浪,让一向见惯风浪的沈枝山,彻底绷不住了。
他指着沈少珩大口喘着气,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可沈少珩好像也没?打?算听他废话。
他一只手伸过来,摁着沈枝山肩膀,看?着他喘得?透不过气的脸,眼里没?有悲悯,也没?有同情。
更没?有恨,也没?有怨。
他就这么冷冰冰看?着,慢慢俯下身,在他耳边低声说:“放心?,儿子不会去翻那些陈谷烂麻子的旧事,更不会对父亲如何。”
“父亲也老了,该是颐养天年的时?候。”他说这话时?,摁着他肩膀的手指沉下去,又轻飘飘说:“儿子不过是想?要得?到我想?要的罢了,作为父亲的你,应该为儿子感到高兴,成全?儿子才是。”
“父亲,你说是么?”
沈枝山眼里的骇然,无以复加,看?着他这个一向引以为傲的亲生儿,此刻却像是见了鬼一样。
他只是捂着胸口,大口喘着气,却没?能回答他。
憋得?发紫的脸,似一口气上?不来,要憋死过去一样。
就在这时?,哗啦一声响动,桌案上?的书本,掀翻在了地上?。
连带着他整个人一块,连人带书一块栽倒在地,这动静实?在是太大,很?快惊动了外头的白管家。
“老爷,大哥儿,出了…什么事?”白管家推门冲进来,看?到屋里场景,吓了一大跳。
他看?到沈枝山口角歪斜,浑身抽搐着,口吐白沫,躺在地上?,半边身子也不能动了。
“老爷…这…这是如何了?”白管家连忙去搀扶沈枝山,又冲门外囔道?:“大夫…快叫大夫过来,老爷出事了…”
很?快大夫过来瞧了。
他问了下情况,一边为躺在床上的沈枝山诊脉,一边不断叹气摇头。
“唉,恕老夫无能,这病就算医好了,后半辈子,恐怕也是半身不遂,只能尽人事,听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