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果真比江风楼的差远了。
四人果腹之后便雇了辆马车,一路往城西驶去。
应都城西的月灯阁原本是个马场,因此格外宽阔。此时四周偌大的看台上已是人山人海,各个柱子上都缠上了红绸,好不喜庆。
时下初春,草场已是一片嫩绿,草地当中赫然竖起一个巨型擂台,在阳光照耀下泛着奇异光泽,不知是用何种材质打造。
擂台的东、西两侧各竖着一个铁杆,在日光下泛着金光,其上红色的旌旗飘扬,分别写着“比武招亲”和一个烫金的“温”字,旌旗高耸随风飘荡,不管从什么方向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陆溪月一行人被温家人引着,往擂台东南边的席位走去,苏白脸覆枯木面具,周身散发着浓烈的冰冷气息看上去便令人想要远离,只有陆溪月一袭红裘猎猎风华,哪怕目光阴冷却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怎么这温家竟只派下人前来迎宾,这般瞧人不起么。”
“你什么身份还要温家主来亲自迎接不成?”
有声音嫌弃道:“各门各派来的都是小辈,有谁会像你这般讲究?”
四周的议论声不绝于耳,陆溪月皱了皱眉,她许久未曾置身这般多的人当中了。
四人正走着,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不是那逍什么山庄的人?”
陆溪月回过头,神色一沉,冷道:“唐悟。”
“唐悟,还不见过陆庄主。”唐忱披了件绛紫色大氅挺立一旁,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一派君子作风。他身后的唐家弟子却没有这么友好了,看向四人的目光或不屑,或阴冷。
唐悟随意地拱了拱手,嘲讽道:“不知几位准备往何处走?我唐家的席位可是就在擂台正中,你们那什么破山庄的位子恐怕远的连擂台都看不见吧?”
他唇边讥笑渐深,“诸位不如归顺我们唐家,至少还能混个好位置。”
陆溪月顿住脚步,妖冶脸庞慢慢绽开一抹嚣张笑容,“座位不管远近都只是座位而已,可今日比武招亲,最后赢家可只有一位。”
“你还真当自己能笑到最后?”唐悟露出抹狠意,脸上横肉抖动,“那就要看你的武功有没有你的嘴那么硬了!”
陆溪月冷笑一声,“你不过倚仗唐家才如此肆无忌惮,若有朝一日唐家倒了,你可还敢这般猖狂?”
春日的阳光倾洒在她身上,整个人明媚而又妖冶,本就张扬的笑容越发肆意,眸中阴冷却直射唐悟。
唐悟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陆溪月却看也没看他一眼,嘴角仍噙着冷笑转身离去。
“你胡言乱语什么,唐家怎么可能倒!”唐悟气急败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陆溪月脸上冷意更盛。
远离了唐家人,似乎鼻腔间吸入的气味都清新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