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他要为了一己之私抛弃我们，难道鬼界在他眼中，还比不?得一个徒弟吗。”

白离低下头，缓缓闭上眼睛：“对不?起……”

“说实话，曾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特?别怨恨你?。如果没有?你?，就不?会有?这一切事情的发生，九邀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阎官深吸一口气，对他道：“两千年前你?用禁术豢养出邪物?，他知道就算你?死，也不?可?能杀得了婆罗刹鬼，所以他早就做好了要替你?去赴死的准备。”

“如若不?是我找到衡河崖底，把他骗出来困了他数日，他又?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白离睁开眼睛，阎官毫不?掩饰地告诉他：“他当时把你?关在太山上，那道结界是我解开的，就算你?们两人之间必有?一人死，我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你?，因为他是我鬼界之主，他身负的责任比你?更重。”

白离看着他，喉头滚动几许，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因为他清楚，阎官说得对，如果换位思?考，他也会这么做。

“你?就算怨我也没关系，我今日既放你?进入鬼界，就没有?想过要瞒着你?。”

“你?前世的死，我有?责任。”阎官转换语气道：“九邀至今不?知道那道结界是我打开的，我也没告诉他，但我仍心有?愧疚，所以当时你?死后?，他要寻你?的残魂，修补你?的魂魄送你?再入轮回，我没有?阻拦。”

“后?来，他要去人间，不?惜动用禁术也要为你?更改命格，我也没有?制止，我知道他放不?下你?，所以我放他离开，心甘情愿替他看了一千多年的鬼界。”

说完，阎官转过头来，蹙着眉头看了他半晌。

“所以，这一次面临同样的处境，我也依旧会坚持同样的选择。”

“我鬼界不?能失去君主，就算我因为告诉你?这些，而丢了阎官乌纱帽，我也必须要这么做，你?能明白吗？”

白离上前一步，迎上他的视线，认真地说：“我明白你?的苦衷，不?过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去。”

“我做了那么多伤害九邀的事情，我不?想最后?还要他替我承受那些东西，原本一切错误都是因我而起，我不?可?能会退缩，眼睁睁看着他为我去死。”

阎官目中微动，缓了情绪，拍了拍他的肩膀。

“还请告诉我入过去阵的方法，”白离道，“允禁既然是为我开启的阵法，那我便有?进去的资格，不?论什么方法，我都愿意。”

“方法我自是知道，但你?真的想好了吗？”阎官收回手，说：“虽然我告诉了你?这些，但我还是尊重你?的选择，此行一去凶险万分，入了阵很有?可?能就出不?来了，你?可?以拒绝。”

“这就是我的选择。”

白离把脖间的相珠小心翼翼地藏进衣领中，看着远处天空那浮浮沉沉飞扬的曼殊沙华。

“虽然我已经记不?得前世的事情了，但师父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他把目光转向阎官，问?道：“关于?更改命格，你?能告诉我原因吗？”

“为什么要改，又?是替换的谁的？”

阎官沉默了片刻，说：“具体原因，你?还是自己去发现吧，我只能告诉你?，你?现在还活着，是因为你?师父。”

白离想了想道：“我知道，我这辈子本应活不?过二十岁，原本早就该死了，是我师父救了我，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允禁说是有?人替换了我的命格，那个人就是我师父对不?对？”

阎官没有?立即回答，抬手接了一片花瓣，捏在指尖看了半天。

“鬼界人的寿命，少则几千年，多则上万年，在这世间也称得上长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