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甘心，这几日积攒的愤怒与委屈在酒精作用下愈发浓烈，他堵住江扬的呼吸，疯狂地抢夺着?属于自己的东西。

后背上捶打的动作，逐渐变成了抓挠，撕扯。

江扬的指尖深深嵌入他的皮肤，忽而落下的拳头，带着?愤怒与委屈。

烈火焚烧着?白离的理智，他箍住他的手腕，压过头顶，一遍一遍地深入攻击，眼泪却不争气地顺着?脸颊淌下。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咬着?那片柔软，手紧紧地掐着?江扬的脖颈，仿佛在这混乱的情绪中找到?了一丝支撑，含糊不清地重?复问：“……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偏执的感情战场，兵荒马乱，血腥又暴力?。

江扬的力?气渐渐小了下去，终于停止了挣扎。

咸咸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两人相贴的肌肤间，滚烫无比。

低低地啜泣呜咽，在这封闭的空间内起伏，白离失智的神?经，像是忽然被什么东西触碰了一下，疼入了心口。

他微微一怔，动作迟缓下来，手也?在一瞬间失去了力?道?。

细碎的哭声?刺入耳膜，白离终于从失控的情绪中清醒过来。

他微微抬起眸，从朦胧的视线中，看见了江扬脸上大颗滚落下来的泪珠。

这一刻，他仿佛不是江扬，也?不是九邀，而是一个被刺得遍体鳞伤、千疮百孔的玩偶。

嘴唇被咬伤了，鲜血从他唇角淌下，在发红的锁骨间渲染了成刺目的花朵。

白离看着?他，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揪着?，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喉咙里拼命挤出声?音。

可他却不知道?要喊什么，疯狂过后的懊悔与自责，席卷他的全身，脑子嗡嗡作响，就连最后一丝叫嚣的怒意也?被抽离干净了。

江扬无助地看着?他，微微抽动身子往后躲，眼泪簌簌滑落，像是惊弓之鸟般，想要逃离盯上了他的猎人。

白离眼眶发红，第一次在江扬脸上看到?了害怕的神?情，也?是第一次看见?他以江扬的身份站在自己跟前哭。

“对……对不起……”

这样子的江扬，让白离浑身针像扎一般疼。

他伸出手，往前半步，想要擦拭他的眼泪：“……我，我不是故意的。”

江扬下意识地倒退，可身后是墙，无处可躲。

他紧咬着?唇，猛地扬起手，巴掌快要贴近白离面?门时又停住，五指颤抖着?蜷缩了成拳。

白离知道?他想扇自己耳光，没有躲避，甘愿地朝他靠过去。

可那只手在半空悬了一瞬，最终无力?地垂了下去。

江扬别过脸，眸底泪水打转，在即将溢出眼眶的刹那，一把推开白离，夺门离开了。

白离听着?合门声?，身体顿时像是被抽去了灵魂，无力?地退了两步。

待站稳之后，他的意识才像忽然清醒过来一般，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

到?底做了什么！他踉跄着?扶住门，指尖在上面?划出一道?深痕，不停地在心底质问。

他到?底做了什么！

江扬脸颊滚落的泪珠，唇角染红的鲜血，狠狠刺痛他的神?经。

那压抑的呜咽声?仿佛还卡在耳膜里，此?刻，连带着?耳光的钝痛都变得麻木了下去。

直到?外?面?传来敲门声?，他才猛然惊醒。

“白离，你在里面?干什么！”

风子廷撞开门，用满是酒劲的手推了他一把，问道?：“你不是不抽烟吗，跑吸烟室来干嘛？”

白离不说话，背着?他，擦干脸颊上的湿润。

“喂，问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