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魍左与魍右恭敬地屈身行了个礼。
江扬微微颔首示意,却没有吭声, 目光依旧落在病房里。
魍左与魍右对视一眼?,同时朝着江扬所?注视的方向望过去。在看清病床上人的面容后,两人吃了一惊。
魍右忍不住道:“那?不是上次……在摆渡客栈三十?层……”
魍左赶忙用胳膊碰了碰他,示意他不要说话,魍右见状,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大帝,”魍左往前?迈出一步,似乎已经猜到江扬召唤他们的意图,斟酌了一番言辞,才低下头说:“命盘……亮了。”
听到这?两个字,江扬眉头微微蹙起,面上闪过一丝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痛色,仿佛被触及了心底最深处的伤痛。
见江扬沉默不语,魍左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那?命盘所?系何人,”说着,他又偷偷瞧了一眼?病房里的人,然后继续说,“今日?出现异动,属下担心……”
“我让你们查的人,查清楚了吗?”
江扬缓缓转过身,背对着窗口,在昏暗的光线中,他的神情愈发深沉下去。
“还没查到,”魍左微微低下头,语气间带着些许愧疚,说:“衡河崖底,属下去过了,可那?人并没有再回来?。”
魍右接过话道:“阴司簿那?边,属下也去过了,也未发现大帝您所?说的那?个人,他好?像不在两界之内……”
“继续查。”江扬冷冷地说。
“是。”两人垂眸,恭恭敬敬地应下。
江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魍左却没有动,犹豫了一下,低声说:“大帝,属下斗胆,能否问一句那?个人是谁吗?”
魍右抢先回答:“大帝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他并非属于这?个世界,是靠禁术寄生在他人体内的邪魂,这?种共生关系很特殊,它的魂魄一旦离体或者陷入休眠,我们根本无从?查起。”
“我问的不是邪魂,”魍左看着病房的窗户,欲言又止。
“这?……”魍右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一时语塞,目光躲闪地看向江扬。
魍左却不敢再问下去,因为他知道使用禁术的并非只有那?只邪魂。他们的大帝,这?位由天地同祭挑选出来?的地府最高统治者,早已无数次地违背鬼界规矩,甚至不惜动用禁术替人改了命。
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他的所?作所?为,比那?所?谓的邪魂还要更加疯狂。
如今,命盘被改,之前?所?做的一切,皆要前?功尽弃,不知又该如何收场。
在一片幽暗里,魍左魍右的身影渐渐消失不见,与此同时,医院走廊的阴沉之气也随之消散。灯光重新亮起时,廊道里行人匆匆,一切又恢复了原象,就好?像刚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
江扬轻轻推开门,走进病房,脚步在病床前?停了下来?。
他靠着床沿缓缓坐下,垂眸凝视着床上的青年?,目光聚焦的瞬间,青年?苍白的脸庞逐渐与他记忆中那?张面容重合了……
*
窗外,大雨如注,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上。
白离与九邀隔着一张椅子,面对面地站着,谁也不愿妥协半分。
“说了这?么多有的没的,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要提分手。”
白离的眼眶渐渐泛起红意:“你总得说出一个能让我信服的理由,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明明我们才没在一起多久……”
“从?相识到现在,也不过一年?半的时间,”他声音微微颤抖,细细地数着日?子,“从?确认关系算起,认真算来?也就三个月而已。”
“就算是新鲜感作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