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谢齐呢，他是妖，他有没有魂魄？”

“有，”白离叹息一声，“但是这不?在我……”

贺岚握住他的手，恳求道：“既然有，那也一定可以的，大师您再想想办法，他死前把?这个东西交给我，说只要找您，您就有办法的，他不?会骗我的……”

白离微微蹙眉，也不?知道谢齐为什么要这样?说。难不?成……

他忽然想到离开庄园之前谢齐对自?己讲的那句话，他说他身上戴着死人的东西，难道是那个东西能救他？

可是什么呢，他回来之后还检查了一遍，也没明白他到底指的是什么。

“我尽量试试吧，”贺岚这个样?子，让白离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他想了片刻道：“我先把?这个拿回去想想办法，到时候给您打?电话可以吗？”

“谢谢，谢谢！”贺岚脸上勉强露出一丝笑容，目光落在他手里，看了良久。

白离也不?知道他这一看，代表什么，说：“贺先生，时间不?早了，您先回去休息吧。”

“不?管有没有结果，明早我都过来见你。”

贺岚点点头，告诉了他自?己现?在住的地址。

白离发现?已经不?是梧桐庄园了，苦笑着问?：“听说您要把?庄园卖出去，是真的吗？”

贺岚只是点了头，并没有多说。

白离情绪复杂，与?他告别，贺岚转身离去，背影被灯光咬得乱七八糟，孤寂又悲戚。

待人走到路口，白离才?像是想好了什么似的，追上去把?他叫住：“贺先生，有一件事情，我想了想，觉得您应该知道……”

贺岚回首看着他。

“您知道谢齐对您的感情吗？”白离又觉得不?好说出口，犹豫了几秒才?道：“今天早上在酒窖里的时候，他跟我讲了一些?事情，是有关?于您的……”

“我知道。”贺岚微微笑了笑，轻声回答。

白离：“您知道？”

“其实，我应该更早就知道的，”贺岚背着路灯的光，神色掩藏昏暗里：“在他成为我管家的那天，他说过的，我当时以为他在开玩笑，没有放在心上，后来他没再提起过，我也就忘了……”

白离愣住：“所以，他告诉您了吗？”

“今天，他死前。”贺岚深深地叹息，不?知是难过还是感慨，“他把?一切都告诉了我，包括这件事情。”

白离静静地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那您呢……对他的感情是怎么想的？”

贺岚沉默片刻，轻抬眸看向他的手，说：“我早已经把?他当做家人，不?管他是谁，只要他愿意，我都不?会赶他走。”

白离有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贺岚低下?头，朝他颔首：“多谢大师告诉我。”

*

回到房间，白离抱着那只瓶子在床边坐了许久。

他本以为谢齐选择那样?死去，是为了不?留下?任何念想，却没想他还是放不?下?。

留下?内丹给贺岚，告诉他那些?话，是为了给自?己的感情寻找到一个答案，哪怕有可能根本不?会有答案。

白离深吸一口气，起身打?开床头抽屉。

里面有一只精美的盒子，盒子里装着他在塞维市买给九邀的礼物，只是还没来得及送出去。

“你所说的喜欢，是不?是也跟谢齐对贺岚的一样?？”夜明珠在他眼里映出星芒，却照不?出他内心深处的迷茫。

白离轻轻摩挲着手心里的字，思绪如潮涌般翻涌。

许久之后，他才?鼓起勇气，张嘴默念了三遍他的名字。

夜静悄悄的，房间里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