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迈步离开,没有看见?黑暗里,有一张脸正阴冷地看着他?。
车辆驶离市区,从北市到?江家别墅需要一个小时,白离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刚才那一幕把?他?吓得够呛,虽然当阴阳师这么久,那些东西见?得也不少,但突然冒出来那么一下,还是让他?心?有余悸。
车子在?路上疾驰,窗外的夜景飞速后退。
白离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强烈的心?跳根本冷静不了。
他?记得秦鹿之前?说,有个穿喜服的男人一直跟着她,不由又?回想起了刚才贴在?她后背上的人影。猜测应该与她口中所?说的是同一个,但为什么这一次她没有察觉?
七日阴婚,还有一日。
江扬说过,人离死期越近,中阳之气就会下降,脏东西就更容易接近,而有些怨气重的鬼在?感觉到?威胁的时候,也会选择鱼死网破。
他?不知道方才给秦鹿符是不是对的,只希望今晚要平安无事才好。
白离有些头疼,额上的冷汗不停地往外冒。
车子驶进了一条偏僻的单向?车道,周围一片寂静,只有车轮碾压地面的声音。
突然,前?方视线里窜来一阵雾气,与此同时,头上方的车顶上响起什么东西来回抓挠的声音。
白离心?里咯噔一声,神经?瞬间紧绷起来。
“不会这么背吧?”
他?握紧方向?盘,目光死死盯着前?方,试图让自己不去关注那些声音。
可几秒钟之后,前?方雾气中又?飘飘荡荡飞来一片纸影,离得近了他?才看清那是什么东西,是纸钱,白色的类似铜钱一般的纸钱。
白离瞪大眼睛,纸钱糊在?挡风玻璃上,他?下意识地想踩刹车,可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不能停。
头顶刺耳的声音越来越近,像是下一刻就要把?车顶挠穿。
白离打开雨刷,猛一脚油门踩下去,纸钱被风刮起来,前?方的视线成?了灰蒙蒙的一片。
最近进太多阵了,他?一时分不清这到?底是鬼糊了眼,还是又?进了什么东西的阵。
头顶的声音还在?继续,他?稳住方向?,抬手咬破自己的中指,嘴里默念出一句咒语:“破!”
同时,向?上掷出了指尖血。
声音戛然而止,白离松了一口气。
但下一秒,车内的温度忽然开始骤降,他?如坐冰窟,隐隐觉得后背有什么东西。
“***!”
冷汗顺着白离额角淌下来,他?僵硬地抬起头,目光透过反光镜朝后面看去,在?看到?后座上的东西时,他?的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是一个戴着红色瓜皮帽,穿着大红喜服的男人,脸色苍白如纸,大半张脸被昏暗笼罩,两只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白离脑子嗡嗡一阵响,手里的方向?打歪了,差点撞上防护栏。
这个场景,如果?不是心?理素质足够强大,估计早吓得没魂儿了。
白离强装镇定,一脚油门踩下去,提高了车速,眼睛紧盯着后座。
喜服男人好像发现了他?在?看自己,机械的抬起脑袋,脖子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
白离再也僵持不住,抖着手摸向?自己的裤兜,希望摸出个能对付的东西来。
只是今天他?出门单纯只为了送秦鹿,什么也没带,身上唯一的符角也给出去了,现在?车不能停,手上还空无一物。
男人抬起头,那张脸在?视线内变得狰狞起来,他?像之前?在?秦鹿后背时一样,朝白离咧开嘴角,诡异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