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年纪轻，不知道李梦佳的野心，权当自己是个八卦的播报器，惊诧中又不忘描述。

鹿璐穿过人群，坐到吧台处，和酒保要了一杯果味特调。

小莫也乖巧的跟在她身侧坐下。两人调好座椅，正对着前方舞台，视线落下处，是陈任远和李梦佳的地方。

此时，李梦佳侧着身子，身子微微前倾，露出雪.花，嘴角带着害羞的笑，直直的盯着自己眼前的男人。

姿势和体态，李梦佳完完全全将自己物化成男凝视角下的猎物她太懂男人想要什么了。

而陈任远歪着头，捏住了她的下巴。

这挑逗大戏，鹿璐看得饶有兴致。

手中的果味特调是草莓味的，甜甜的酒入喉却不腻，搭配了两颗青桔，回甘会有些酸，更增加了它可口性。

鹿璐一连喝了两杯，还顺带着给小莫叫了一杯。

“璐姐，好喝。”小莫惊喜。

鹿璐拍拍她的脑袋，笑着，“看着你梦佳姐，我去外面抽根烟。”

在这儿，室内抽烟的人很多，但鹿璐有些矫情，总觉得怪怪的。

出了厅，她穿过漫长的走廊，来到楼梯连接处，有一块铺着灰色地毯的小型会客厅。就在会客厅的旁边，楼梯正对着的地方，有一处可以打开的阳台。

鹿璐轻轻推开门，雨水的湿度迎面席卷。

外面的雨比起刚下班时小了许多。

她站在檐下，细长嶙峋的左手夹着烟，右手小心翼翼探出去接了几滴雨水进手中。

清凉的水滴落入手中，她轻轻捏了捏，感受水花小小的在手掌心绽开的感觉后，有些心满意足的笑了，牵动了左眼泪痣，带起了嘴角梨涡，一切都浅浅的，像少女的心事，藏于心底未被人发觉。

直到有脚步声，鹿璐才收回了手，湿哒哒的右手轻轻的在衣服上沾了沾来粉饰太平。

余光中，见人走到了自己身侧。

刺啦一声，火光窜出。

鹿璐偏了偏头，才看清此时在她身侧的是陈任远。

金属的打火机被他握在手中，跳动的火苗照亮着他冷峻的面庞，他低垂着眼，正专注点烟。

雨点声渐小，他们两人之前有约有一米距离，周遭寂静，鹿璐耳尖，似是听见他烟蒂在之间燃烧的声音。

想了几秒，鹿璐还是先开口，“陈总，今天兴致可还好？”

话是问出去了，却久久没得到回答。

鹿璐不禁侧头看过去，就见陈任远正侧靠在阳台的墙边，抽着烟，一双深邃的眼睛静静地看着自己。

米色衬衫的领口半开，在廊下暖黄色的灯光下露出白皙的脖颈，修身黑色西裤下是毋庸置疑一双长腿，此时正微微的弯曲着，支撑着他的身子。

四目相对间，鹿璐竟不知再开口说些什么。

从前都是远远看着，如今近些看，倒真觉得陈任远比从前成熟了。

但是，具体变化要她从哪些地方叙说，她又无从说起。这种感觉，很难描述，就像她和陈任远的过去，也很难描述。

“还行吧。”

突兀的，陈任远来了这么一句。

鹿璐怔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他在回答她方才的问题。

很快，她礼貌的微微而笑，“陈总，您玩得开心，我先走了。”

尊敬，疏离，陌生。鹿璐一句话里，包含着三种感觉。她说话的音调不大，又被她刻意把压粗了些，似像成熟女人的语调。

陈任远微微颔首，算是知悉。

他吸了一口烟，又吐出，一层层烟圈里，他眯起眼，看着鹿璐的身影远去，直到消失。

*

李梦佳并没有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