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任远推开酒吧门的时候,季北正打完一杆球。
他只差最后一杆黑球入洞,就可?以?轻松拿下这?局。
用干粉巧克摩擦球杆的时候,透过细长的杆子,很意?外的看到那抹身影。
修身的西装,长腿瞩目,在轻快的布鲁斯钢琴曲中,陈任远径直走到吧台。
吧台前只放了?三四个椅子,并却没有一个客人。
放眼?这?个酒吧,有近八十平米的空间,只摆放了?五六张桌子,却特地空了?空间放了?一张台球桌。
就算桌子不少,人却依旧没坐满,只有一张桌子上亮了?灯,坐了?一男一女。
陈任远进来瞥了?一眼?,也?是都是南城圈子里一起玩的人,虽然他叫不上名字。
巨大酒柜有两米高,一层层的格子间里,摆放着各种存酒。@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呀,大忙人,很久不见了?。”
吧台内只站了?一个男人,男人留着一圈络腮胡,有着纹身的花臂正用力擦拭着杯子。
“嗯。”陈任远慵懒的应了?一声,才慢慢着,“Branda,开瓶酒,给我拿到V8的房间吧。”
“好。”被叫着Branda应着,又问,“拿几个杯子。”
“一个。”
Branda挑眉,熟悉又陌生的回答,他探寻的目光在陈任远的身上看了?看。
总觉得今天的陈任远和从前一个人来喝酒的陈任远有些不同。
陈任远抬腿往V8走,路过台球桌时,季北正好完美落洞。
季北随手?把杆子丢给了?旁边的无关紧要人,快走几步,跟上了?陈任远的步伐。
“阿远,今天怎么突然有兴致想?到来Ark这?里啊。”
Ark是这?家酒吧的名字。
季北笑?眯眯着,慵懒像在调侃,只是余光中却时时刻刻的看着陈任远的神态。
陈任远不急不缓,慢悠悠的道,“我刚刚从晏城回来。”
听到晏城的名字,季北敏锐。
晏城是陈任远和母亲的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跟在陈任远身边多年,季北知道晏城对陈任远的重要性。
陈任远的母亲埋在那里,他每年都会有固定的时间回去祭拜。但印象里,已然过了?祭拜时间。
又仔细察觉,看出陈任远的心情并不糟糕,适才追问,“怎么,最近有啥事情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V8的房间在二楼,两个人并没有并排走。
陈任远走在季北的前面,声音从季北的上方传来,“嗯。”
季北看着陈任远高大的背影,却更加好奇陈任远遇到了?什么事情。
大多数的陈任远总是藏匿得很深,他鲜少透露着有关情绪的起伏转折,连喝醉都是少数情况。
唯一一次让季北觉得意?外的还是三年前的时候,也?是在Ark房间,陈任远一个人在V8喝了?两天两夜。
听楼下说?Branda,陈任远喝到吐,吐了?继续喝。
Branda劝不住,眼?看着陈任远已经开始吐血,他害怕出事,播了?120之后,又给季北打了?电话。
推开V8的门。
看着干净整洁的茶几和沙发,让季北从回忆里走出。
V8很空旷,两个拼在一起的黑水晶茶几,被用牛皮制的沙发围着,镶嵌着钻石的玄色旋灯落下暗黄的光。
巨大的油画摆在沙发的后面的墙上 ,油画上有黑色的山,山下有林,林中有一头藏匿其中的小鹿,鹿的笔墨用的极少,如果不仔细看,就会隐没在暗黑的房间里。
陈任远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