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你现在还想要欺骗我,重要的是你玷污了我娘,又留下我这个孽种怀着罪恶的血脉生存在这个肮脏的世界上!”
“住口!”慕容文鹰扬手便是一记耳光,重重地打在朱砂的脸上,让她的眼前一阵金星乱舞,唇边径自渗出了血丝。
“这一下,是我替你娘打的,你抵毁我不要紧,可是你怎么能够抵毁你娘的清白!”慕容文鹰愤怒地一把拎起朱砂,他的脸近在眼前,竟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愤怒狰狞。“不错,我是深深地爱着你娘,你根本不懂,这种感情怎样折磨着我!有多少次我都恨不能一剑结果了我自己的性命!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这不可能,一遍遍地告诫自己这是错的。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想要守候在她的身边,生怕单纯的她再受骗,再遇到那种想要害她的人!我宁愿让她待在我的身边,好好地照顾于她,给她我最好的保护!纵然这一切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可是你告诉我,小桃,你告诉我,让我把自己最疼爱的妹妹和尚且年幼的你逐出家门,你们要怎样过活,怎样生存?”
“你骗我,我不信。”朱砂紧紧地攥着那个小小的药瓶,恨恨地瞪着慕容文鹰。
“你宁愿相信那种邪恶的东西,也不肯相信我,是吧?”慕容文鹰说着,一把夺过了那个小药瓶。
“你想要做甚么!”朱砂惊呼一声,就要扑过去。相信若是以后,她也是无法理解自己此时的心境的,为何会如此害怕?为何会如此歇斯底里?为何会如此忐忑不安?是怕一直苦苦支撑着自己的这股仇恨不是自己想的那般模样,还是别的什么?
朱砂不知道,她只知道不能让这东西落入到慕容文鹰的手里。然而却已然迟了,那慕容文鹰旋开盖子,拉过了梁氏的手臂,将那一滴“血荼”滴在了梁氏的手腕之上。
出现在眼前的一幕足以让朱砂感觉到窒息。
但见那梁氏的手腕上赫然出现了一只与朱砂的手腕一模一样的图腾,却那是乌洛拔提氏的族徽!
“你……”朱砂怔怔地看着梁氏,脑海里却像是有甚么东西突然间断裂了,让她整个人感觉到了虚脱般的无力。
“小桃,让我来告诉你这是甚么。”慕容文鹰的面色凝重起来,他将那药瓶举到朱砂的面前,沉声道,“这个东西,虽然一直被乾青王朝的贵族们如奉至宝,好像可以显露出他们血脉的纯正,其实它完全是一个邪恶而充满了罪孽的东西。而且,它不过是那些统治阶级贵族们用来迷惑人心的东西。当年的乾青王朝,人一旦出生了,便被永远固定了身份的高低贵jian。为了不让自己尊贵的地位外传,所以许多的贵族便开始同族通婚,血统越来越近,到了后来,这便几乎成为了乾青王朝通姻的一条定律与铁则,可这完全是扭曲的!正像我对你娘的情感,难道不是这种扭曲的定律使然?而这个东西,你大概连它制成的方式都不知道罢?”
朱砂看着慕容文鹰,她的耳边响着慕容文鹰的话,却比甚么时候听得都更加真切,那一声声话音像是落在她的心里,竟是那么巨大的响声,足以让她摇摇欲坠。
“这种东西,乃是世上最不耻的邪恶之物。乃是用十名处子之血,十名童男十名童女的血肉之炼制而成的!为了能够形成每个家族的图腾,还要其家族之人的鲜血一起融合,方能炼出这么小小的一瓶。所以这种东西才会被称作‘血荼’!当年太祖皇帝便是不满这种乾青王朝恣意鱼肉百姓,大兴血狱方举兵推翻了那乾青王朝,这种近亲通婚的习俗自是被废弃,而‘血荼’这等邪恶之物更加不允许存在于世上。可是而今你竟拥有这样的东西,”慕容文鹰说着,将那小小的药瓶紧紧地攥在手里,脸上的阴沉之色显而易见,“足以见得你已然被人的阴谋算计其中了,孩子,你告诉舅父,是谁给你的这个东西,是谁?”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