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在大口呼吸!有苏醒的迹象!”
“抢救!准备一只肾上腺素!”
“快快快!继续按压!”
“咳咳咳...咳咳...”
数千画面朝沈蕴袭来,头痛欲裂,他一会儿看见呆坐的小孩,一会儿看见被人欺负的少年,一会儿又看见灾难现场硝烟弥漫,记忆交叉,承受力快要逼近极限。
于是白光一闪,他晕了过去。
×
清晨的阳光拂过窗面,照射到室内,安静温暖。
查房的护士来到房间内,例行安慰家属,离下手术台过去四天,床上那位一直都没有睁眼,但又确实处于正常状态。
护士只好旧话重说。
“沈先生算是医学奇迹,当时心跳已经停止,但是过了几分钟又开始跳动。”
“您不用太过忧心,现在已经解除危险期,再等等他就会醒过来。”
病床上躺着的人身材纤瘦,长相清雅绝俗,尽管病气缠绵,却丝毫掩盖不了那张白皙标致的脸。
苏宁依满脸愁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忽然神色变化,她激动得语无伦次:“手,他的手在动,医生?医生?他是不是要醒了?”
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沈蕴睁开迷蒙的眼睛,模糊中看见十几个身着白色长袍,一头短发的人围着他,目光炯炯有神。
我这怕不是撞了邪。
再次睁开眼,依然身处原地,画面还是刚才的画面。
那十几个白袍埋头殷切问话,言语汇集像是替他超度送往西天。
“你感觉怎么样?”
“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还好吗?”
沈蕴一时之际反应不过来:“请问你们...你们是阴曹地府里的勾魂使者吗?”
气氛有点静默。
医生们面面相觑。
苏宁依闻言大为哀恸,悲喜交加,沉闷了十五年的儿子终于主动开口说话了!
但是清醒的第一句话就是阴曹地府!
作孽啊!
她捂着嘴,扑到床沿哽咽道:“阿蕴。”
她知道自己的小名,沈蕴觉得有些奇怪:“你是.....”
头在这时疼了起来,脑海里浮现关于眼前人的种种。
他带着不确定性补全这句话:“母亲。”
苏宁依半死的情绪立马活了过来,她缓缓点头小心翼翼道:“我是母亲。”
沈蕴停顿几秒,他或许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为了确定心中所想,他又问:“我这是......?”
“司机载着你从学校回来的时候经过路口,对面那辆车里的人起了争执,直接撞了过来...”
然后原主去世了,然后他的灵魂住了进来。
难怪会有那些错乱的记忆。
沈蕴想不通。
他之前还在清台园赴宴,丽酒香茗,美食佳馔,管弦钟磬,轻歌曼舞,那般恣意欢畅,结果突然黑衣四起,刀剑直指上座。
是的,随后他眼疾手快去给皇帝挡了一剑,那剑也是极准,穿过胸膛让他一招毙命。
要说还有什么遗憾。
那就是临走之前没能告诉姐姐,他在后院大树下藏了万两黄金。
死不瞑目。
沈蕴看着苏宁依,原主也叫沈蕴,只是从小生下来就是一个痴儿,性格沉闷,举止孤僻,似乎是天生就有缺陷。
现在他占据了这具身体,未免穿帮,只好委婉对苏宁依说道:“我好像...脑袋出了问题,记不太清了。”
苏宁依听到这话睁大眼睛,转头向医生求助:“怎么回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