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也没有哪里疼？但为了让你安心，你就给我揉揉后脑勺吧。”

林思尔问：“真的？”

傅亦：“真的。”

还在傅亦怀里的林思尔就把脑袋搁在傅亦的肩头，手抱住傅亦的脑袋给傅亦揉啊揉。从傅亦的视角，他侧着头只能看到林思尔修长白皙的脖颈，脖颈上还挂着一条不挂水的山茶花珍珠项链，他想，白色真的很适合林想想。

揉了好几下，林思尔轻声问：“哥哥，还疼吗？”

傅亦深吸一口林思尔身上被热水激发出来的牛奶沐浴露的香气，否定道：“不疼。”

林思尔拨了拨傅亦后脑勺的头发：“那还有其他地方疼吗？”

傅亦：“没有。”

看傅亦一直咬定自己不疼，林思尔逐渐相信。他在心里下定决心，下次做事情一定不要这么毛手毛脚，一不小心就会弄伤别人。

傅亦的手搭在他的后背，能够感觉到湿水之后的西装温度正在急剧下降，他淡声道：“好了，揉也揉了，问也问了，我们想想不要伤心了。快点出去把湿衣服脱掉吧，等会儿感冒了。”

林思尔乖乖应了一声。脱离了傅亦的怀抱，空气中的冷意就明显起来，林思尔小小颤栗了一下。

傅亦扶着浴缸壁站了起来，甩了甩脑袋，发茬上挂着的水珠就天女散花一般落到四处，野性四溢。

傅亦长腿长脚走到放洗漱用品的地方，扯了一张干毛巾搭在林思尔的脑袋上揉了揉，再伸手递向林思尔：“来，浴缸滑，我拉你出来。”

林思尔把手递出去，指尖和骨节都呈现红意，手背上一点青筋都看不见，白长一只，握在手里倒有些肉感。

傅亦把人从浴缸里拉出来，交代一声：“你快点把湿的衣服脱掉，披个大浴巾。”

看傅亦有想要往浴室外走的意向，林思尔问：“那你呢？”

傅亦笑了下：“我去外面脱，我要是在里面，你肯定不自在。而且我想起家里好像有浴球，我去给你找一个牛奶味的来。”

林思尔抿抿嘴，笑得乖又甜：“好。”

傅亦出了浴缸，林思尔的手按在胸口，感受着自己胸腔的跳动。就在刚刚，他把手给傅亦的时候，不自觉想到婚礼仪式上，新娘的父亲把新娘的手郑重交给新郎。

可惜，他和傅亦都是男孩子，就算他们以后真的在一起，也没有办法举办婚礼吧。

但是转念一想，刚刚那一瞬间，他不是已经体会过把自己交给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感受了吗？这就足够了。

身上冷飕飕的，林思尔赶紧脱起了衣服。他上半身只穿了一件西装，扣子一解，很快就脱掉了，项链放在西装上。下半身穿的裤子就稍微难脱了一些，黏黏糊糊的贴在身上，他还是坐在马桶上一点点拉才成功脱掉的。

把自己脱得光溜溜的，林思尔感觉到冷意，不想感冒，他快速用大浴巾把身上的水都擦干净了，再把浴巾披在肩膀上。绒毛软乎乎的浴巾很大，他披在肩膀上都能盖住他的屁股。他想起小时候有段时间，吴不休看古装剧上瘾，非要把被单披在身上当皇帝，为了拉着他一起玩，吴不休也给他披上被单，说封他为丞相。

他们两个人在家里胡乱玩着，被外婆看到了，问他们在干什么，小时候也没有羞耻心，只当自己在玩有趣的游戏，老老实实说了。后来外婆也没说什么，还用了一个下午照着电视剧里面的衣服，用黄色和浅蓝色的布料给他们一人缝了一身像模像样的古装。

或许就是因为有吴不休和外婆，他的童年回忆才没有完全被爸爸的训导占满。

林思尔被回忆拉住，傅亦敲了敲门：“想想，换好衣服了吗？”

林思尔晃晃脑袋应了一声：“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