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亦路过,林思尔闻到他身上浓郁的酒味,和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海洋深处般的荷尔蒙味道,恍惚间,他想到了第一次在游泳馆见到的傅亦,如一尾悠然自得的鱼,浪花是他的追随者,肆意张扬又明朗。
这样的傅亦,没有人会抵抗得了,没有人会不为他着迷。
傅亦走进寝室,他的床最靠近门边,大阔步走了几步,顺势打开了小夜灯。
暖黄的灯光亮于那一隅,温馨的光亮柔和了傅亦的脸部线条,林思尔多看了一眼,动作轻轻把寝室门关上。
他小步子往床边走,却被傅亦叫住:“林思尔,你脚怎么了?”
林思尔懵懵的,下意识摸了一下脸侧的发丝,突然想起来自己踩空了,这会儿回过神来,脚腕一阵一阵刺痛着,便说:“下楼梯的时候踩空了,崴了一下。”
傅亦眉头微拧:“严重吗?去医务室吧,寝室里面也没药。”
林思尔赶忙摇头:“没事的,就轻轻崴了一下,明天早上就不疼了,再说,这会儿医务室也没人。”
傅亦半信半疑,眉头皱起,凶凶的,像狼。
似乎是怕傅亦不信,林思尔微微勾脚,提起白色的丝绸裤管,认真道:“你看,真的没事。”
傅亦快速把胳膊伸过去,让站不稳的林思尔把手扶在他胳膊上,这才顺着滑溜溜的布料看下去。比睡衣还白的脚踝,微微泛着红,旁边是细细一小条、窄长而内收的跟腱,圆润的螺丝骨。视线下滑,便是莹白的脚背,青筋的颜色隐约可见,但没有像他脚背上的青筋那样遒劲鼓起。
这个脚弓的弧度是真翘,弯月一般。
林思尔看傅亦半天没说话,以为傅亦不相信,小小着急起来,脚使劲往上抬:“你是不是看不清呀?”
傅亦被他飞扬的发丝滑到了手背,痒嗖嗖的,某个跳动的地方麻刺麻刺的。
害怕林思尔摔到,傅亦下意识把给林思尔扶的手臂往后,搂住了那窄细的腰身,他胸膛轻微起伏,收回视线:“看清了,是没有太红肿。那今天就不去医务室,等明天早上看情况再说。”
林思尔松了一口气,抿抿唇勾出一个软乎乎的弧度:“好的。”
林思尔从小到大就不习惯麻烦别人,他爸告诉他,生活中的一切馈赠都是明码标价的,所以除了他最最信任的人,其余的人他都没办法做到心安理得去麻烦。
林思尔站直身子,收回手,微微攥成拳,属于傅亦肩膀的坚韧滚烫触感似乎还停留在他的掌心。看他站好了,傅亦的胳膊也垂直在裤腿边。
林思尔微微跛脚往上床的爬梯走。傅亦看他走得难受,皱了下眉头,说了声我扶你。
林思尔脸颊发烫:“谢谢。”
他做好了傅亦过来扶他的准备,谁知道,傅亦走到他身侧,微微弯腿,拉过他的一条胳膊绕过脑袋,稳稳放在自己宽阔的肩膀上,有力的臂弯夹住林思尔的腰。
林思尔就感觉脚下凌空,一下就被渡到了爬梯前。
林思尔腿软软,眼眸湿润看着傅亦,张嘴,谢谢还没说出来,傅亦先勾嘴角说了一声不用谢。
“你怎么这么喜欢说谢谢?林谢谢?”傅亦痞笑着调侃。
林思尔心跳咚咚的,呐呐问道:“林谢谢是你给我取的外号吗?”
傅亦哽了一下,快速否决:“不是。我随口说的。林谢谢不好听,不适合你。”
林思尔点点头,看不出情绪,转身面对爬梯,抬脚,脑子里还在惦记着那个差点得到的只有傅亦会喊的外号。
没等林思尔忍痛上床,傅亦出声:“我托着你胳肢窝,把你举上去,你再爬上床。就别爬楼梯了,费脚。”
林思尔啊了一声,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天上掉馅饼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