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才母妃所说的,叫她的孩子双爵同袭,于她而言,倒真是泼天的权势和富贵。
但皇叔那里,是不行的。
可女人不能无子嗣傍身,也不知沈姐姐处,是否有能根治的灵药。
只可惜,她没亲眼瞧过那物,不知损伤到何种程度,用催情的香,又能否奏效。
看来,日后需得多加留意此事了。
“一切后果,本王自己承担。”
裴寂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好,待会王爷服药后,阿殊会给王爷再点上最后一支香,助王爷逢凶化吉。”
语罢,虞殊兰拿过李宴昔递来的一碗茶盏,将那丹药放了进去。
瞬间,尽染墨黑,苦涩之味四溢,竟盖过了那安魂天水香的淡雅气息。
李宴昔与王嬷嬷忍不住以袖掩鼻,好奇地朝那药瞧去。
她们定然想不到,这药正是毒。
待那丹药完全融化,虞殊兰便将茶盏递至裴寂唇边。
裴寂纵然盘坐在榻上,那身量也仍叫她踮起了脚尖。
从她的视角看去,那不可一世的王爷,此刻竟似那受伤的雄狮,伏于河边,一边舔舐伤口,一边艰难汲水。
刚入口,这药就起了效。
“嘶”裴寂毫无心理准备,这突如其来的,与寒毒截然相反的灼烧般的感觉,让他痛呼出声。
他那苦苦支撑的身体似是一时间没有承受住,眼瞧着就要向前摔了下去。
虞殊兰眼疾手快,顾不得手中茶盏,慌乱一扔,上前一步。
那十指如青葱的手,揽上了裴寂暴露在空气中的肩背。
指尖触及他滚烫的肌肤,她不禁微微一颤。
而这男人束起的冠发,已经贴到了她那修长洁白的脖颈处。
此刻,二人之间的距离,竟比那日在马车上救下晚晴前,还要近上许多。
“王嬷嬷,快将第三只香点上。”
裴寂身躯的重量都朝她压了过来,她无法抽身,随即吩咐了王嬷嬷。
王嬷嬷即刻便照做。
这般相拥,虞殊兰甚至能听到裴寂强忍时,发出的低吼声。
这让她有些愧疚。
若是按照前世轨迹,叫陆子涵救了裴寂,用了陆子涵的奇药,裴寂是否不会这般痛苦?
可转瞬,她便被自己的想法骇住了。
从何时起,她竟对裴寂这把用着顺手的“利刃”,起了如此感情?
情爱,早非她所求。
近水楼台,各凭本事,这一世,她只想为自己而活。
随着那香点燃,一时间屋内烟雾缭绕。
她的胳膊,也因裴寂变得渐渐酸软。
裴寂硬生生挨过了那冰火不容,两股力量在体内激烈冲撞的煎熬。
此刻意识回笼,觉得喉咙肿有些发紧,似是有些脏东西涌了上来。
他用力侧身,一滩染着黑色的血液从口中喷涌而出。
“裴寂!”
虞殊兰和李宴昔同时惊呼出声。
还不等李宴昔冲上前去,裴寂就觉察到四肢力气在慢慢收回。
他盘坐的双腿,支撑在地,缓缓从虞殊兰身前抽离,那女人身上独有的幽香,在他鼻尖轻轻拂过,又渐渐消弭。
“母妃,阿殊的药,有效。”
阿殊,这称呼微妙的改变,被虞殊兰捕捉到了耳中。
“老奴替主子谢过虞王妃,王爷当真娶了位福星。”
王嬷嬷言语中饱含感激之情,朝虞殊兰行起了三叩九拜的大礼。
李宴昔亦正欲说起什么,却听屋外传来弄玉惊慌失措的声音。
“王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