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还记得带些美味佳肴给婢女们,怎么就不知道回来陪本王用膳?”

虞殊兰闻言一愣,皇叔不是今日吩咐了不和她用膳吗?

怎么看样子已经等了她许久。

“王爷今日不是事务繁忙吗?”

裴寂闻言,心中生起闷气来。

不是虞殊兰故意提醒自己从未与她用过膳吗?

他明日就要去五洲六湖巡盐,少说也要个三日,特意尽快结束了下午的差事,回来陪她。

结果才过了几个时辰,这小狐狸就将自己的话忘到身后了。

“要不阿殊再叫小厨房给王爷做上一份?”

虞殊兰见皇叔那阴云密布的脸色,颇为不快,于是开口问起。

裴寂瞧着她丝毫没有将手中的食盒分给他的意思,简直不可理喻。

“不必,本王,不饿!”

他甩下这句话来。

虞殊兰察觉到这话有些小孩子赌气的感觉,正欲开口,怎料裴寂已带着侍卫,朝外走去。

“王妃好胃口。”

刚走出没几步,裴寂又冷不丁地说了这阴阳怪气的话。

虞殊兰浑身打了个寒颤,怔怔地望着皇叔的身影出神。

也不知今日是怎么惹到了这阎罗。

罢了,不管了,横竖再过几日,她就能用那救命之恩牢牢地捆绑住这皇叔。

还是尽快作出解药,叫皇叔一回府就能用上,来不及去寻那陆子涵,才是正事。

虞殊兰又想起前世陆子涵名扬京城后,遭人算计,落得个悲惨下场。

陆子涵死前哭诉着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穿越到这个朝代她。

她觉得自己不该为着虚荣心,大肆宣扬救了裴寂,被京中错综复杂的势力,当成活靶子。

也不知这一世,陆子涵还会穿越而来吗?

是否会提前有了这个觉悟?不去闹出那些啼笑皆非的蠢事、坏事。

若是她救下皇叔,陆子涵是不是就不用再重蹈覆辙了?

亥时沐浴后,虞殊兰躺在榻上,这些问题翻来覆去地出现在她脑海中,惹的她一夜都未曾睡好。

翌日清晨,裴成钧早早就给靖安侯府下了拜贴,此刻已在前院等候。

而书房中的靖安侯夫人叶氏,脸上写满了不悦。

“侯爷,齐王殿下来作甚?他中宫嫡出,做事随心所欲,何必来叨扰我们。”

叶氏将那拜贴摔在茶桌上,翻了个白眼。

“别以为本侯不知这位殿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温侯爷那声音像是从鼻子里使劲哼出来的,十分不屑。

一旁的温时序不徐不缓的给父亲母亲斟上一杯茶。

那轻灵的声音颇有见解地说道:“昨日父亲在朝中驳了英国公,今日齐王殿下就登门拜访。”

“定是受了英国公的指点,为了他想要的那头衔铺路来了。”

温时序生得清冷精致,又聪颖早慧,素来爱读经论典,对局势人心看得颇清。

温侯也不把她全然当女子培养,也会与她谈论起朝中之事。

而叶氏早早地就将这府中的对牌钥匙交给了她,她也自然将府里上下打点的有条不紊。

淮南王正是看上温时序这一点,早就有意撮合她和儿子康王了。

只可惜皇后先他一步在宫宴上许了齐王和她的婚事。

康王只是皇室旁支,自然争不过齐王。

但峰回路转,柳暗花明,齐王悔婚,淮南王瞅准了时机,已悄悄同靖安侯定了下来。

只待下月初八,就可纳采、问名、纳吉......

正式昭告众人,温县主是准康王妃了。